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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2/6)

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总司一次一次不合时宜地申诫诸军持重,是难以得到理解的。那些老西军倒还罢了,虽然乐观的情绪一样洋溢在他们中间,但是这些人久经沙场,对西夏人有更清醒的认识。此时的西夏,就如同一匹羸弱的狼,虽然步步后退,但只要没把它彻底打死,就要堤防它拼命的一搏!

夏州城下,三日急攻,便克此名城,见便可鼓行而西,平夏传檄可定。本路宣二军前锋已抵灵州之境五日;西路七日前李祥夜袭鸣沙城,获夏人粮草近百万石。三,两路已然见功,而今惟西线李宪、王厚当最弱之贼,反而最后,至今只至会州。此非将帅无能又能是甚?!下官更有不解者——客军在外,利在速战,今正西贼措手不及,军心不定之时,宣二军已抵灵州,为何石帅不令其余诸军倍,一鼓而下灵州,反勒令宣二军不准轻敌冒?!谊、刘昌祚取鸣沙城后,至灵州已是坦途,为何石帅反令二将持重兵?难不成帅府竟无知兵之人?不知胜负之关键,便在灵州一城?只须攻下灵州城,大军便可无忧!此易见之理,竟无人能知么?!”他慷慨陈辞,心情激动,铿锵一声单膝跪下,厉声:“请石帅给下官三万之兵,十五日之内,下官不能取灵州城,甘受军法!”

战争行还未到一个月,各路展之顺利,还要乎众人之想象。东线小隐君与折家军早已会师,延绥军与折家军都是宋军中能征善战的队,梁永能本来想凭借夏州之城与宋军周旋,不料在折克行的指挥下,宋军猛攻夏州城三昼夜,西夏在平夏地区的名城便告陷落,夏州知州投降宋朝,三万守军几乎折损殆尽。在中线,刘昌祚磨脐隘大破夏军之后,便派遣李祥倍兼程,趁夜偷袭鸣沙城,缴获了西夏人没有来得及运走的粮草近百万石,并且从此灵州对于谊、刘昌祚来说已是门大开;而主攻方向的宣二军,也早已顺利抵达灵州,在灵州城外安营扎寨。惟一展较慢的,反而是西线的宋军,但是克复兰州,火烧天都山,却也都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但是,来自殿前司的那些的禁军将领与一分青壮派西军将领,却不会这么看。特别是殿前司诸军的将领,这些人中有许多从未与西夏人真枪真箭的战斗过,见着友军连连告捷,敌军“不堪一击”便以为西夏人不过是一只死老虎,兼之来到陕西也有了一段时间,对陕西也有了一分适应与熟悉,那新鲜与敬畏的觉早已消逝,才来时尚有的几分谨慎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每个人都只想着快上前线打仗,以便多立战功。每一份捷报传来,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得睛都红了,这些将领竟是生怕着功劳都被友军抢走了,一个个都跃跃试!若非石越是过政事堂值日、镇抚一路、打过两场大仗的三品重臣,还真是难以弹压得住。尤其是殿前司诸军的将领,有许多都是名门,甚至是开国功臣之后,平日里结王侯,公卿,自视甚,哪里会把别人放在里?若非石越的声望名位,在这些世家弟之心目中还颇有份量,兼之西军传统一向是治军严厉,让这些人忌惮三分,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骁骑军副都指挥使王师宜早已上前说:“李大人用兵如何,末将并不敢置喙。然末将亦读兵书,孙云:”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今日之事,曝师于外久矣,日费何止万金?而内则空耗国库,外则有契丹虎视狼顾,非国家之利也!末将愚钝,敢请石帅三思,’兵贵胜,不贵久‘,客军在外,当早定大计,速战速决!师宜虽不材,愿供石帅驱使!“王师宜的曾祖父王审琦是开国名将、琅琊郡王、太祖皇帝的布衣之。王家满门冠佩,单单在这西征的大军中,六品一级的武官便有近十人,王师宜并不是特别众。但他是由内殿班的御前侍卫,受当今皇帝的赏识,随

如此心态之下,平日里每日都不知有多少人要来找石越请战,此时哪里还经得起谔撩拨上几句?

谔也是极聪明的人,他公然指责李宪,本来是失言,虽然有许多禁军将领心中既便是如是想,亦无人敢为仗之鸣,来呼应他得罪天面前的红人李宪。但他话锋一转,转而把重放到指责起石越的战略来,立时,许多禁军将领立时觉心有戚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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