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乎文哉，吾从宋。”王贤妃掩嘴笑，半是宽地说：“皇帝到要亲征的份上，对国家朝廷可都不

“朕让你也去写一书！”

但在耶律浚说明后，这一切便都明白了。

王贤妃怔了一下，旋即笑：“臣妾在丽时，他尚是太，是故未曾听过，但却见过一副画像，看起来倒甚是英武。”

“是。”

赵顼笑颔首，用嫉妒的光看了耶律浚的画像一，叹：“他此刻正带兵亲征平叛，而朕，数十年间，竟难得穿几次戎服。”他显然是想起了即位后不久穿着戎服去见两太后的往事。

不会有任何侥幸！

“《汉契一论》。”萧佑丹从容回。

“佑丹，南朝的使者还没来么？”

“朕有耐心等。”耶律浚淡淡地说，他掉转，忽地勒住，回首问：“听说你在编一书？”

耶律浚的目光投向西方，他在心里讥讽地笑了笑，暗中握了刀柄。

“听说南朝的司光在写一《资治通鉴》，朕不用这么麻烦，朕只要知历朝历代，名将是如何打胜仗，庸才是为何打败仗的便够了！”

“《大宝箴》？‘故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赵顼笑，唐代的这些名臣奏章，他自然都是读过的。

“画像？”赵顼顿时来了兴趣，他从袖中掏一副画卷来，王贤妃忙帮着展开铺在桌案上，却见上面画了十余个人，个个皆是契丹装束，也有少数着汉装的，其中大半以上，或别腰刀，或挎弓箭。赵顼指着画卷笑：“妃可瞧仔细喽，看看哪个是耶律浚？”

“他肯信么？而且，他定是还心存侥幸吧。”

“陛下，南朝要一个决断，总是极慢的。”萧佑丹的话中有几分嘲讽。

赵顼笑着摇了摇，理虽然是如此讲，但是果真要到汉文帝那样，他却自忖没有这份本事。他的确心疼国帑，但是他愿意节省的原因，是他希望能有一场梦寐以求的大胜。

“正是这句话。”王贤妃轻声念：“‘故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官家之所以是‘官家’，不正是不能放纵私么？便以这群玉殿的蜡烛而言，于皇帝家，一晚燃掉几十枝蜡烛，亦不过是平常事，稍有节约，便已是贤圣。但臣妾亦看过报纸上说的价，这群玉殿一晚上所燃之烛，却已是相当于一中等人家十日之费了。”

“什么贤德，冷自知罢了。”赵顼苦笑“谏官们骂朕的可不少。里哪一项用度稍多了，只须被他们知，总免不了有几份折递来。无须是讲一番大理，劝朕要俭朴，要为天下之表率。在他们看来，似乎那所谓的‘明君’，不过便是会省着过日罢了。”

王贤妃嫣然一笑，自去取了一盏蜡烛来，就着烛光仔细看起来。她昔日不过隐约见过一耶律浚的画像，如今相隔日久，记忆早已模糊，这图上的年青英俊之人又不止一个，要分辨起来却也并不容易。费了好一阵功夫，王贤妃才指着一个着戎装的年轻人说：“臣妾若没记错的话，当是此君。”

“无论是西京城内还是西京城外，朕都不希望大辽的锐，在这里被消耗掉。”耶律浚无奈地说，他也在与他的帝国一起成长，为大辽的皇帝，他要考虑整个国家的元气，一昧攻大同，被杨遵勖胁迫的将士，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会是一群可怕的野兽。“杨遵勖是困兽之斗，时间一长，他定会绝望，这不过是挨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王贤妃知赵顼的心思，向不知所措的女挥了挥手，女们连忙退了去。

“这是官家的贤德…”

“遵旨。”萧佑丹显得辱不惊。

大脑相对简单的人，也已经明白耶律浚的顾忌了。

赵顼拉了拉披风，把仰靠在椅背上，叹：“国家用度只嫌不足，没得只有委屈一了。”

“是什么书？”耶律浚笑问。

“妃，你在丽之时，有没有听说过辽主耶律浚？”赵顼忽然问。

“《汉契一论》？”耶律浚哈哈大笑，：“有意思，写了多少，送来给朕看看。”

“陛下为何不招降杨遵勖？”

“臣遵旨！”

“臣遵旨！”

林谦愕然望着这个英俊得有过份的皇帝，几乎有不知所措。

“臣在。”另一个担任林牙一职的汉臣林谦连忙应，他也是新贵之一。

“以臣妾之见，其实明君，还真不过就是会省着过日。”王贤妃笑“但凡不肯钱的皇帝，还真有没有几个是昏君的。臣妾前一段见《汴京新闻》说到《大宝箴》，里面有一句话，真是至理明言哩。”

“官家，你看这段…”群玉殿内，王贤妃替赵顼轻轻翻着书页，语着。女们看着室中的蜡烛只余了四分之一了，连忙蹑手蹑脚地走来，想要更换新烛。赵顼皱了皱眉，喝：“待完了再换不迟。”

“侥幸？”韩宝糊涂了。

耶律浚执鞭指着林谦，傲然：“朕叫你去写一《十七史用兵事略》！”

虽然自讨伐杨遵勖以来，辽师一直是战无不克，攻无不胜，但是真到了大同城下，就这么一座孤城，那些看起来完全没有战斗力的军队，却突然变了个样，成为凶猛无比的野兽。辽军每次攻，都要为此付惨重的代价。但是只要他们不攻击，城中的叛军却又似乎连突围的兴趣都没有。仿佛他们呆在大同城中，是在等待着什么，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脑。

“林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