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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高丽国王王徽诸子之中,当以次子宣王王运最贤,且好读诗书,亲近中国。至于长子顺王王勋,不过是个平庸之辈,无大过亦无大善,唯唯谨谨而已。”唐康在顺天馆内,与蔡京、秦观一起分析高丽国内各zhong势力。
“从之前收集的情报,兼以至高丽后zhongzhong情状来看,可以确定高丽国内,有两党存在。”蔡京一面说,一面从桌上棋盒中取chu几粒黑白子“啪”地一声,将一粒黑子扣在桌上。“一党,是首鼠两端之辈。彼辈因中国远,契丹近,故此外表虽然不得不对中华示以恭敬,但实际还是以不敢得罪契丹为主。之前与契丹的战争,已将他们彻底打怕了。若非我大宋海船水军随时可以将上万jing1兵送至开京登陆,此辈势力当更盛。彼辈与中国jiao往,是贪图贸易朝贡之利,兼以制衡契丹。但yan下辽国大luan,而我中华渐盛,故除一些被契丹收买者之外,此党亦不敢公然得罪我大宋。”
秦观点toudao:“我听说此前高丽使者来我大宋朝贡,甚至有契丹人混入其中。彼辈打探南方山川dao路,图画虚实者,亦是为契丹所迫。”
“此亦人之常情,薛将军破jiao趾之前,高丽所惧者,契丹也。原因无他,契丹可致其于死地,而我大宋不能也。故辽主致我大宋国书中,常呼高丽为‘家nu’者。自薛将军破jiao趾后,高丽始知恐惧,若我天朝军队一日自海路而来,水路熟悉,一朝登陆,数日之后,便可直抵开京城下,高丽如何不惧?”唐康一面指指所住gong殿,又笑dao:“这‘顺天馆’三字,是海船水师与霹雳投弹之功。”
“康时所言甚是,王徽又将我宋使之待遇高契丹一等,亦是为宋辽国力,此长彼消之故。”秦观于这些亦看得十分清楚。
蔡京微微颔首,dao:“此党之人,在高丽国中,居大多数。甚至连高丽国王王徽,亦是如此。但是此辈于契丹,亦非无报复之意,彼于契丹,惟一个‘惧’字;于大宋,则是一个‘惧’字再加一个‘贪’字。”说罢,右手微抬“啪”地将一粒白子扣在桌上,dao:“另有一党,则是亲近中华文wu,力图摆脱契丹控制者。此党于契丹,在‘惧’字之外,尚有一个‘恨’字和一份轻蔑之意,彼辈视契丹为蛮夷,shen以受其控制为耻;于大宋,则又另有一zhong羡慕与喜爱之情。此辈人亦遍及高丽朝野,全是汉化较shen且jing1通儒学、文辞之人。我等若要成事,便须借助此辈之力。”
“以元长兄之意,此党以谁为首?”唐康han笑问dao。
蔡京微微一笑,dao:“康时岂有不知之理?”
“此人亲近中华,非止为了喜爱中华文wu,亦非止为了摆脱契丹的那点子野心。他有求于大宋!”唐康凝视蔡京,笑问dao:“若要他助我等,我等不能不助他。”
秦观沉yindao:“此事不可不慎。此人之意,甚为明显。他亲自来顺天馆便来了五次,遣使者问起居,使亲信前来探望,在下算过,一共是四十八次。如此迫不急待结援大宋,所谋者大。万一犯王徽之忌,我辈shen死事小,惹起两国纠纷,坏了参政大事事大。”
蔡京yan中凶光一闪,冷笑dao:“昔日陈汤万里之外,能斩郅支。如今海港之中,尚有五百军士等候,等赴倭国船队返航,军士水手,亦有数千之众。真到决裂之时,胜负未可知也。”
唐康亦从容一笑,dao:“少游不必担心,yu立奇功,必冒奇险。惟此事须机密,不可贻人把柄。”另一秦观见二人已经定策,便不再多言,下意识的握jin佩剑,慨声笑dao:“既是如此,在下亦无异议。若能为国立此奇功,必受万世称赞。”
三人六目相顾,哈哈大笑。
唐康笑dao:“三日之后,便是王徽召见。在此之前,须与那人再见上一面。”
与蔡京商议停当之后,因蔡京是正使的shen份,不便随意chu行,招人疑忌,便只有唐康与秦观带了几个随从,一dao去逛开京,兼以亲shen探访开京形势。
开京号称“王京”当时高丽共有四京,除“王京”开城外,西有西京平壤,东有东京庆州,离王京不远,则是南京“扬州”亦即历史上的“汉yang”、后世的“汉城”并称“小三京”宋朝商人与高丽通商,或者东至南京扬州;或者自礼成江逆liu而上,于碧澜亭登陆,走四十余里山路,进入被松岳山环抱的开京。因松岳山上松林茂密,因此,开城亦被称为“松都”不过在石越所来的时空,开京最为人所熟知的,倒不是它是高丽国的王京,亦并非是它“松都”的mei誉,而是一条北纬三十八度线与一个停战谈判场所板门店。但当此之时,板门店并不存在,北纬三十八度线的概念亦未曾清晰,开京依然是这个东北亚半岛上最繁华的城市。
行走在异国都城的街dao上,尽guanshen负重要的使命,唐康与秦观都忍不住有几分好奇。开京气候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