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石越。”吕惠卿低着，他与司光是不折不扣的政敌，但是他并不惧怕司光。“想让司光被繁琐的事务绑住手脚？或者竟然是想将司光玩于手掌？”吕惠卿绝对不相信石越与司光是一党的。

曾布完全不知自己是怎么样离开崇政殿的。

且不这些相公们的如意算盘，赵顼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立时否决，以不庸置疑的吻：“不行。石越另有他任。”

韩绛以降，一相三参同时拜倒，表示同意。石越瞥了几人一，知这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意。

王珪小心地审度着情势“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心中飞快地思考着利弊得失“尚书总好过御史大夫。”终于主意拿定，朗声说：“陛下，臣以为司光之才，尚书绰绰有余。”

石越脸上突然泛恶作剧的笑容，不过他立时便想起这里是崇政殿，严肃的朝堂，连忙收敛神态，正容答：“陛下，以臣的资历，尚书只会开倖之门，臣自是万万不敢，臣以为，有一个人，可以当此重任。”

当下只得在心里叹了气，继续对赵顼说：“陛下，当务之急，是立即善后，三司事务，牵涉全国，为防人趁机为，臣请陛下，立即下诏，各路州县军监，立刻封缄熙宁五年以来帐目。同时，提前将三司之事，转理，以尽可能挽回损失。”

吕惠卿目光霍地一，立时垂下睑，他心中不住的想着石越说的话：“本以为他是嫌尚书官小，怎么的说资历不足的话？石越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他游目四顾，却见韩绛等人皆似若有所思，便知人同此心，心同此想。当下更加留神听石越说话。

“是。”石越肯定的说，此刻，没有人可以猜透他的心思。“以司光为尚书，臣敢保证，国库不会有一文钱被滥用，腐败将被最大限度的抑制。”

在仆人的搀扶下，曾布木然上了，穿行在灯火通明的汴京街上。京师的能工巧匠们，在州桥附近建成了一座比白潭更加规模宏大的钟楼，大的钟摆撞击着，发清脆的响声，告诉人们，现在已经是凌

韩绛心里飞速的运转，老臣的他，立时认识到这是石越在给自己铺路，当下假意思忖一会，：“臣以为，石越可当此任。”

赵顼从来没有怀疑过司光的能力，但是手中的御史大夫，突然变成了尚书，不免会让他产生几分哭笑不得的觉。他犹疑着，想起陈襄的回奏：“司光这次十之八九，会答应复。”…但是石越的推荐，也不无理——司光的确是尚书的上上之选。“反正石越已经拒绝了左右仆的任命，他要担任的官职并不需要一个御史大夫来制衡，或许是朕多心了…”

石越顿了顿，凝神郑重说：“臣以为，司光可当尚书兼参知政事一职！若其在位不称职，臣甘与同罪。”

赵顼余怒未息，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把目光投向几个丞相。

冯京、王珪、蔡确等人更无反对的意思，立即表示同意。连吕惠卿也支持这个推荐。韩维与元绛等人心中却是明镜似的，如果让石越尚书，这些相公们，本就是松了一气。

“那谁来尚书？”赵顼问“丞相，卿有人选吗？”

赵顼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这句话会给自己的臣们多少联想，他把目光投向石越，问：“石卿，卿以为谁人可任尚书？”

打击太过于突然与大，让他在朝会散了之后，都没有回过神来。“知广州军州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皇帝那恨之骨的神态。但谁又能想到，三司重地，会发生如此可怕的火灾呢？

“陛下。”冯京激动的列，声说：“臣也愿同保司光可当此任。”

“究竟是何人？”

“司光？”赵顼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惊讶的声音在崇政殿内响起，不仅仅是皇帝，连吕惠卿这样城府极之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异。冯京等倾向于保守派的大臣脸上，了难得的笑容。蔡确与王珪面面相觑，竟不知是喜是忧！

石越的建议，立时调动了所有人的神经——如若采纳，则石越的官制草案等于事实通过，而尚书兼参知政事的位置，更是一个炙手可。吕惠卿与章惇、韩维不约而同的望了石越一，心里都非常佩服石越利用灾祸的本事。他们自然不知“对任何事情的后悔不应当超过十秒钟”——这是石越的信条。

反复思忖良久，赵顼终于，说：“便召回司光，授尚书兼参知政事。下诏各路封缄熙宁五年以来帐目，着蔡确彻查三司失火原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