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闪过奇异之色,他像是望着徐世绩,又像是望着他地身后“你看着地是快乐,你才能快乐,你盯着忧伤,你就会忧伤。裴茗翠不但比我聪明,还比你聪明,你说的一切,我说地一切,她当然明白。明白是一回事,会不会做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所作所为都是合乎逻辑,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荒唐的事情?”
见萧布衣向厅外走去,徐世绩问“你去哪里?”
“你关心裴茗翠,所以还请你如果可能的话…带她回东都。有一点御医说的和我们想的一样,她真的需要休息,而我呢…我还要找张镇周制定攻打徐圆朗的策略。”萧布衣已经走出了客厅,最后丢下一句话。“希望…你能成功。”
徐世绩望着萧布衣远去的背影,却没有追上去。他觉得萧布衣真的有些冷漠,他实在没有任何把握说服裴茗翠,这实在比安排一场大战还艰难。
可他还是想要试一试,因为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缓缓的坐下来,将冰冷地茶水一饮而尽。徐世绩站起来,转身准备去见裴茗翠,他不知道裴茗翠醒了没有,但是知道自己虽一夜未眠,但是神采奕奕。
他只是跨出了一步,就已止住了脚步。
裴茗翠原来早就醒了,而且就在他的身后!
徐世绩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如此慌乱的时候,整整的一夜,他都被裴茗翠的事情吸引。全部的身心,都用来分析裴茗翠这个人,他想帮她。他想为她做些事情,这不是怜悯,徐世绩觉得,这是他应该做地事情。
可见到裴茗翠那一刻,他才发现,那个应该被救助的是自己。他呼吸不畅,举止艰难,而且就这样呆呆的望着裴茗翠。他突然明白萧布衣为何说那番话,为何有古怪的目光。因为萧布衣早就发现了裴茗翠,而那番话,显然是在劝裴茗翠。
想到这里,徐世绩恨不得掐死萧布衣!
不知多久,一阵阵轻声的咳将他从空白的意识中唤醒过来,徐世绩终于恢复了镇静,轻声道:“裴小姐…”
“什么事?”
“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东都有最好的…”
“东都有最好的御医,有最珍贵的药材,可不见得能医好最悲伤地心情!”裴茗翠淡漠道。
徐世绩宣告自己劝说失败。他不能不承认,萧布衣说的虽是冷酷无情,但是他说的都很对,看人也很准,他不可能说服裴茗翠放弃顽固、偏执、执着多年地念头。
缓缓的坐下来,徐世绩涩然道:“裴小姐…很抱歉。”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歉仄,他的思维很是混乱,这时候他听到裴茗翠的声音传过来“可东都还有时间。”
“什么?”徐世绩霍然抬头。
裴茗翠目光却是望向远方。喃喃道:“我想在东都住上一段时间。”
徐世绩怔住。裴茗翠问道:“东都大总管不欢迎吗?”
“欢迎,当然欢迎。我…马上护送裴小姐去东都。”徐世绩道。
裴茗翠并不反对。只是缓步向厅外走去,朝阳初升,一切都是蕴含着勃勃生机,可徐世绩却已敏锐的发现,阳光下,还有道孤单影子,满是落寞…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