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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狗急tiao墙
方就任直督后,虽然获得了“疆臣之首”的尊荣,但由于不兼北洋大臣的差事,在权势上不要说与李鸿章、袁世凯相比,就是与杨士骧比较起来都要差一大截,而且自抵达天津后,接连被林广宇下旨训斥了好几次,虽然没有造成实质xing的后果,但却足以让其gan觉郁闷,尤其是永平事件、张勋事件以后,让他愈发认识到直隶局面的棘手。
对于朝廷改良盐政的提议,他从心底并不以为然,认为这将剥夺天下督抚对于地方财政的控制权,是朝廷与地方政权的开始。但在直督这个位置上,他没有了往日担任南洋大臣的本钱,而且屡屡为林广宇所训斥,至少在表面上不敢明目张胆的反对。
当然,朝廷所宣布的查办盐商说得由朝廷与直隶一家一半的好chu1也让端方怦然心动。经过维新元年的财政清理,直隶和北洋ju大的财政窟窿已经显现,端方虽然不必为这个窟窿负责,但却负有填补窟窿的义务,朝廷的这番表态无疑是一个利好消息…既然拦不住查办的势tou,那么干脆顺势而为,为直隶捞取一些好chu1便成为他次优的选择。
而岑chun煊作为钦差大臣的到来,更让端方有一zhong惴惴不安的gan受…“官屠”名声在外,维新元年打了三个贪污集团,岑chun煊在其中chu力甚多。在疆臣任上,端方与其余官员一般。并非毫无可供指摘之chu1,所以对岑chun煊亦极为忌惮。有dao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岑chun煊铁了心要查办不法盐商,端方断然没有qiang行作梗地必要。
是故,当盐商利益集团求见端方之时,他的态度是极其微妙而复杂的。但在表面上仍然是不动声se。
“大人,朝廷此举我们俱认为对大人的仕途和将来的前程不利。这不是何老板和张大人两个人的问题,而是长芦盐商和您地问题。”来人是长芦盐商一致推举chu来的总代表,姓高,实力在长芦盐商中首屈一指,握有大量的引票。
何老板是杨翠喜一案中的关键人员,正是他接受了袁世凯瞒天过海的招数,为段芝贵贿赂载振的行为遮掩。诡称杨翠喜是他府上丫环,案情大白与天下之后,此人便作为庆-那余党而投入了监狱,一审之下,不但供chu了长芦盐商界历来与权贵们的利益勾结,亦直接jiao代了盐商与直隶盐运使张镇芳之间的非法勾当。
“不知高老板这话是何解?”长芦盐政这潭水到底有多shen,自然也不便贸贸然趟进去,所以听明白对方来意后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
“大人难dao真不明白?”来人虽然不愿意当面拆穿端方装糊涂地zuo派,但言辞间依旧犀利。“盐政改革,表面上只是朝廷与长芦盐商之间的jiao涉,但岑chun煊与泽公明着打张大人,矛tou却是指向大人。”
端方一脸苦笑:“张镇芳其罪如何,目前并未定论,如何又涉及到我?而且即便张镇芳有罪。他亦不是我保举之人,干我何事?”
“大人,您这话便有点言不由衷了。”来人压低了声音,低声说dao“我听到可靠风声,财政bu这次不仅要查办几个关联之人,更重要的是收拢盐政guan理的大权。”
“是又如何?”
“这便有ju大干系。”来人愈发神秘“长芦盐商每年除正经盐税外。还额外报效直隶与北洋若干金钱,其数额决不在盐税之下,今后如收归朝廷,这笔报效就不能为直隶所用。而且…”
来人拖长了声调,从怀中掏chu一张银票递给了端方:“大人,这是您每年的例份。”
端方接过来一看,暗暗心惊,银票上分明写着见票即付20两的字样,看来这帮人wu的能量真的不小,一chu手便是这么大的数字,李鸿章、袁世凯前后几任直督恐怕都捞足了。
看着端方yan中liulou的羡慕与向往,来人已经….暗暗偷笑…说了半天闲话都不ding用,还是20万银子来得有效。
但是,端方却把这张银票慢慢推了回来,虽然十分依依不舍,但还是推了回来。
“无功不受禄。”
“
必苛求自己?”高老板再度把银票推了过去“此事你知我知,绝不会…”
“不让,某极惭愧。”端方再度推了回去“你们地要求恐怕办不到。”
“只求大人办,不求一定办成。”银票再度推回来…
来来去去几个来回,端方拒绝的力度越来越大,言语亦越来越jian决,来人无法,dao一声“叨扰”怏怏然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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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走后,端方最得力的心腹幕僚便从里间走了chu来:“大人何苦拒绝?”
“不然,其人所托之事绝难办到。”端方抿了口茶“泽公对盐政大权思之而yu得,又有岑chun煊虎视眈眈,这20万两,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