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章 公务

夜幕低垂，云水居上房屋里灯火通明。丫tou们大都在门外伺候，只有柳若姒贴shen服侍的常嬷嬷带着腊月和六月两个大丫tou在屋里，偶尔chu来张罗些香茶、果子，却也都轻手轻脚、言语之间更是不肯高声。屋子内外，皆是静悄悄的。

柳若姒和荣成翰早吃过了晚饭，此刻柳若姒正在榻上坐着。她面前摆了一张矮桌，柳若姒正摊开执笔，专心致志地写字。一缕青丝从她的鬓边垂落，贴着雪白的脖颈，顺hua地搭在xiong前。这让她在烛光下的侧影在俏/丽之外又格外增添了几分温柔与妩媚。

荣成翰刚洗了澡，tou发并未乍起，只在shen后披垂着。他shen上只穿了一件茶se的织锦直缀就走了chu来，一抬yan正瞧见柳若姒的侧影。荣成翰没有chu声，而是立定了，端详了柳若姒半晌，这才走到榻前。

直到荣成翰走到了榻边，柳若姒才察觉到。不过，柳若姒并没有抬tou，还是专心致志地在笔下。

“写什么那，阿姒？”荣成翰就问，一边已经探过shen来。

gan觉到荣成翰呼xi的热气，柳若姒不得不停住了笔，一面抬起tou嗔了荣成翰一yan。荣成翰这样靠近，她差点儿就写坏了一个字。

“为我爹娘抄一卷金刚经。”柳若姒直言告诉荣成翰。这是她那天在绣楼中醒来之后，每天必须要zuo的功课，为了求神佛保佑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平安，其中也不免有为自己还愿的意思。不guan怎样，能够再活一次，有机会能够改变命运，守护一家人的平安，柳若姒是心存gan恩的。

荣成翰并没有因为柳若姒的答话而立刻离开，反而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柳若姒的字，是柳二老爷亲自教授的。也看得chu来，是下过苦功夫。端丽圆rong中又隐隐透着风骨。荣成翰早就见过柳若姒的字，并且十分欣赏。如今看柳若姒抄写金刚经，能写chu这样一笔好字的人，被他娶进门，成了他的媳妇，荣成翰心中又是自豪，又有些得意。

“去坐着你的去，别耽误我抄经。”柳若姒轻轻推了荣成翰一把。

荣成翰笑了笑，就在柳若姒对面坐了。

“再加一件衣服吧。屋子里暖，可也要防备这个时节，小心着凉。”柳若姒瞧着荣成翰只穿了件直缀，就说dao，一面叫丫tou拿衣服过来，一面又问荣成翰“tou发ca干了没有？一定要ca干，不然以后小心tou疼。”

“ca干了。”荣成翰答dao，一面已经将六月拿过来的氅衣披在了肩上。

“嗯。”柳若姒又瞧了一yan。看着荣成翰的tou发确实是ca干了，就低下tou，继续抄写她的经文。

不过是几句话，在柳若姒而言是无比自然的。自小。她在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shen边，耳濡目染，柳二太太如何照顾柳二太太，如今成了亲。虽然心中与荣成翰还有些隔阂，但是这些事情她却几乎是本能地在zuo的。

这么zuo了之后，柳若姒自己gen本没有觉得怎样。然而对荣成翰来说，这点点滴滴的温暖和gan动，rong汇起来却是能够包裹他shen心的畅意。荣成翰坐在榻上，又看了一会柳若姒。见柳若姒专心一意的，荣成翰也不再打扰柳若姒，自己拿了几份公文慢慢看了起来。

一会，荣成翰也拿了笔，开始写他的条陈。他也不用人再研墨，就用柳若姒研好的。

等柳若姒抄完了一卷经文，荣成翰那边的条陈还没有写好。柳若姒轻手轻脚地收拾起抄好的经文，又帮着荣成翰研了一些墨。荣成翰yan角余光瞥见，喔了一声，算是承情。再一会，荣成翰也将笔放下，轻轻吁了一口气。

“写的什么？”柳若姒问。

“最近衙门的要chu1理的公务，明天要上一份条陈。”荣成翰dao，想了想，就将拟好的草稿递过来给柳若姒“阿姒帮我看看。”

柳若姒很自然地接过来。荣成翰虽然自承幼年时顽pi，不肯向学，但毕竟是世家子弟，总有些童子功的功底。后来他去了北边，不用人督促，反而有了上进之心，回京之后，又得了柳二老爷的点拨、教导。荣成翰的字已经颇为可观，文采上虽不能与那些翰林学士相比，但却胜在简洁干练。柳若姒将荣成翰的草稿看完了，原来是一份准备练兵和增添军械的条陈。

“不如，阿姒帮我runserunse。”荣成翰就dao。

“嗯…”柳若姒见荣成翰这样说，也不推辞，一面向荣成翰略询问了两句，一面就在草稿上帮着添减runse。从前在家中，柳若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