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功而返吧。”宝鼎淡然说“虽然劳民伤财，但也让敌人付了沉重代价，也算值得。”

现在武烈侯开始把手伸向了中央所控制的郡县。东南虽然是熊氏势力的盘驻地，但毕竟靠关中，对中央政策的执行还是比较决，不敢明目张胆地与中央对抗。现在宗室和老秦人趁此机会东南，打破了熊氏对东南地区的绝对控制，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东南郡县也会决支持武烈侯的国策变革方向，由此导致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一步削弱。

由此推衍，秦王政和他的近侍大臣们很容易就能猜想到武烈侯手了。武烈侯把杨端和从战场，把自己的虎烈军全给公扶苏，从中不难推测到武烈侯以武力胁迫东南熊氏全面退让。东南熊氏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得不屈服于武烈侯，于是就现了让咸措手不及的一幕。

这是司锌对咸推迟中原决战时间的第一反应。

代侯公将闾就坐在宝鼎的边，他疑惑地看了一司锌，然后向宝鼎投以询问的目光。宝鼎微微一笑，说“我军主攻，齐楚防御，主攻一方在兵力上本没有优势，现在又给防御方以更充足的准备时间，这一仗已经不能打了。”

这几年大秦在统一战场上战无不胜，中原、河北、代北、燕南、江南都是这几年打下来的，但这些新占领土无不留下了武烈侯纵横捭阖的影。正因为武烈侯的实力不断膨胀，他在这些新占领土上的话语权非常大，大分郡县官长都是来自宗室和老秦人，一分则留给了楚系，至于关东人，也就蒙氏和冯氏的弟门生能够立足。

各地的消息纷纷传到代北，信使更是往来飞奔，当秦王政下令推迟中原决战的时间送到涿鹿的时候，武烈侯正在召集代北和燕南两地的军队统率商议攻击一事。

公将闾更是疑惑“咸难不知？”

这话也只有司锌敢说，其他人是断然不敢在武烈侯和代侯面前如此评定秦王政的决策。

“愚蠢”

这样就剩下三方势力可以调用，一个是宗室，一个是本土老秦人，一个是蜀人。

熊氏竟然以这“惨重”代价来维持与武烈侯的联盟，这是秦王政和咸事前本想像不到的事。

咸当然知，当咸不能不打，大秦朝野上下雄心，各方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秦王政和中枢假如在此刻放弃决战，对自的威信是个沉重打击。

这一切都是推衍，谁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是自武烈侯的谋划，但假如推衍是正确的，那么中原决战是否能取得预期的胜利就不得而知了。

赵和朱英走后，唐仰和司昌负责太傅府的日常事务。唐仰走到地图前，手指辽东，先从燕国说起。

秦王政憋屈啊，蒙嘉、周青臣、司空等内廷大员更是苦叹无语。

司尚、杨端和、蒙恬、辛胜、司断等人望着白苍苍的司锌，一个个沉默不语，神态各异。

＝

公将闾听到这话心里安稳了。他年纪小，少不更事，不清楚这背后所隐藏的秘密，当然希望决战能打赢，即使打不赢也不能输，否则秦王政和中枢的威信如何维持？

这情况直接导致武烈侯对地方势力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其中最明显的一个例就是土地私有化，如果不是武烈侯在背后指使和支持新占领土大肆买卖土地，中枢何至于陷被动，不得不面对现实，在土地制度的变革上颠覆妥协？

燕王喜带着残军退辽东，在辽长城一线与东胡战，争夺辽一带的丰茂草场。

秦王政和中枢急磋商后，果断派以公懿为的四位宗室，和以孟苌为的八位本土老秦人火赶赴东南，代替被撤职的熊启、魏起等十二位东南军政官长。

秦王政令准。

蜀人可以直接排除在外。隗氏带着一帮楚系力量倒戈，公开分裂楚系，熊氏恨得咬牙切齿，这时候派蜀人去东南，简直是自寻死路。

谁最支持武烈侯的国策变革方向？就是宗室和老秦人。宗室和老秦人可以说是武烈侯最忠实的追随者，正是因为武烈侯的崛起，宗室和老秦人才东山再起，并在权力和财富的再分中获得了大的好。

中原决战因此蒙上一层霾，秦王政和中枢都有一不详的预，这时候右丞相隗状和御史大夫冯劫建议推迟决战时间，推迟到十月行，以便给咸囤积更多的粮草武，给中原和东南两地的军队更多的准备时间。

与你撕破脸了，你还把东南之地给熊氏，你还要不要脸？还要不要威信？

宝鼎把咸的书信收了起来，然后手指唐仰“给大家说说最近的北方局势吧。”

“胜负如何？”公将闾凑到宝鼎的耳边，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