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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民有突然哈哈一笑，一把拿过推背图，手一挥从窗扔运河中，书本浮在面上，顺往南而去。

刘民有这才转对陈新：“那我也陪你这个兄弟赌一回，是天命咱们就认了。”

陈新调侃：“不去台湾了？啥时候决定的？”

陈新指指窗外“你昨日问我，扬州清明为什么没有了，十几年后，这里是比永平更惨十倍的屠城，原本八十万在清明游的人都死在这里，满城积尸路，尸臭弥漫数里，没有了这些人，扬州清明便只剩下文字，天下又有多少个扬州。”

陈新伸手掌笑：“有民有助我，我还怕啥。”

陈新：“大明对所有领域控制力都很薄弱，在文化、思想和商业这样需要宽松的领域，形成了极度的繁荣，但在军事和政治领域，控制力的确实却形成了致命的毒药，政治上没有与文官士大夫相抗衡的力量，zhōng yāng对民间的控制越来越薄弱。人为划分的士农工商阶层，臭大街的军匠制度，大的贫富差距，又没有政权的调控，早晚也会垮台，它确实有很严重的问题，但不应该被野蛮和愚昧代替。”

刘民有此时已经很平静，陈新也没有再说话，刘民有盯着地板：“你就为拯救文明？”

留不留发，能说宁与洋人不与家，能说量中华力博与国心这样的话，只有民者可以，民统治下的国家如何能奢谈文明。几百年后，又有几人会去从一堆故纸堆中看文明的辉煌。”

运河上旭日东升，朝霞满天。

刘民有摇摇，把手伸过去，两只手握在一起。

陈新嘿嘿笑：“当然不是，我是很权力，但不是不要命的人，如果是普通的改朝换代，或许我同意个富家翁，咱么生意，piáo**女，安稳过一辈，死前写一本迷迷糊糊的推背图续集，作一下后来的人。但是这次不是，满清是比蒙元更凶恶的敌人，这是真正的亡天下，我既然来了，好死歹死也是死一回，人生不就是在死神的会客厅里的短暂停留，想通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妈什么天命还是预知，老就跟老天赌这一回。”

这时船只开始慢慢移动，纤夫的号声在外面响起，岸旁街的人越来越多，刘民有看着熙熙攘攘的人，叫卖的小贩、衣着华贵的商人、成群的挑夫、游的女，他似乎在他们中看到了装戏的公、买橘的老农、莲荷、席尔瓦…

“永平，我没有你那么多文明情cāo，但我不能看着无数的人死去而毫不作为，他们都是真实的人，并不是我没看到他们就不在那里，你虽然喜权力，但那不是什么错误，我相信如果你得天下，无论如何会比满清好，人生或许也是一场梦，虚幻真实谁能分得清，我便我想的去，如你说的，好死歹死都是一死，我们两世为人，也不亏了，既然你要去拼一把，我就帮你加些筹码，或许就赢了也说不定。”

刘民有叹气：“大明不是一样有很多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