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忘了，是谁最后下的令！

第二日一大早，皇帝难得地早早下了朝，现在凤仪殿的行早礼上，说了些话儿听得人心惊胆战的“…太后娘娘不畅，除却几个皇公主要去侍疾，淑妃、德妃、惠妃还有王嫔也着去侍候，这个皇后排定便好。”又说“女人家好说好传的秉，朕也知，可里是什么地方，说些什么些什么时切记三思而行，若再叫朕听到什么闲话，就不仅仅是让皇后着力彻查六那样简单了。”

这个看似被好运砸中的帝王面对与他同枕共眠的女人们，说的话儿仍旧像在朝堂上的那样的。

说话间，行昭跨过内殿的门廊，一瞅见了对着菱镜卸妆的方皇后，小步跑过去一把抱住，直嚷着今儿个要挨着姨母睡。方皇后哪有不依的，神既有怅然也有欣，也有后怕地拥着小娘，像拥抱住了一整个世间。

英步履匆匆却脸上却不见慌，还记得先向行昭福了个礼儿“…县主尽安心，皇后娘娘好极了，是半夜里丹蔻哭哭啼啼地过来扣凤仪殿的门，说是太后娘娘事儿了，皇后娘娘哪里还坐得住，连忙宣了张院判就往慈和去。”

皇帝接过茶盏，小啜一，没答话。

顾太后养尊优这么几十年，从落魄的良家爬到这个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却在一时间失了幼女，娘家的把柄被攥在别人手里，不择言时又让儿心生忌惮，偷不成蚀把米。

一晚上折腾，慈和灯火通明，凤仪殿闹闹嚷嚷，妃们哪有不知的，连德妃向来说话的都没敢多留，随着大告了退。

方皇后也不说话了，她和皇帝相伴几十年，昨天皇帝是动了真怒，可如今的愧疚和自责也是真的。

帝后无话，守着空落落的蕴着意的大殿。

顾氏病的时机讨巧，一下便叫皇帝忘了顾氏都说了什么，应邑都了什么！当真病了也好，在后里再掀不起波澜，起不了坏心了，皇帝是顺驴，心耳，就算如今心里有怨，顺了顺便也能捋顺。

前世行昭在庄便见过这个情形，有的老人家气极了便会发症，脸歪鼻斜，动弹不了，话儿也说不清楚，时不时清醒一下，可大多都再难恢复原状了。

是关心则，才会草木皆兵吧？

先甜后苦，一辈的好运气用光了，便凄惨了下来。

“太后娘娘当真病了？知晓皇上了吗？现在姨母回来了吗？”行昭自稳住心神，不由自主地向另一个方向去想，顾太后是在使诈还是什么？是为了将方皇后骗过去，还是装可怜搏同情！是想将方皇后陷一个不忠不义不孝的境地吗！

方皇后心里酸津津的，像是夏天贪凉喝下一盏酸梅汤，却让肚都又凉又酸起来，轻叹气，给皇帝斟了盏茶，双手递过去：“昨儿夜里丹蔻来扣门，说是母后在小里跌了一跤，扶着起来后，便说不话了…张院判也开了方让先用着，慢慢地养，咱们家什么药石没有，皇上也别慌…”话到一半，半真半假地长叹声“错在臣妾，有因才有果，若无昨儿个晨间臣妾与母后争执的因，又哪里会来这样的果，总是臣妾的错…”

小娘神慌张，一张小脸一瞬间便变得青白。

行昭长长松了气儿，一直在发颤的手被蒋明英握在手里终究平静了下来，她当真是怕极了！

蒋明英笑了笑，弯腰牵着小娘的手转往大殿走，轻声：“皇后娘娘已经回来了。太后娘娘当真病了，卧在床上半个都动不了，话都说不成，这样严重，皇上又怎么会不去，不仅去了还守在了那里，让皇后娘娘先回来…”

登过山的人，落到了山坳里，谁也是受不了吧？

方皇后垂了垂眸，心默数十下，果然听见皇帝后话：“阿礼…你从来没在朕跟前自称过臣妾二字。有因便有果，因却不是由你而起…”

心舒了气，脚下踩着木屐便走得快了些，一快便险些被绊倒在地，蒋明英连忙起扶住，笑着温柔了眉帮行昭拍了拍裙上的灰，边轻声说着话儿：“…您与皇后娘娘当真是有母女缘分，婢在皇后娘娘侧几十年，从来没见过皇后失态，今儿个一早皇后娘娘一急之下着和太后对吼，婢暗自了把汗。哪知县主小小年纪还晓得让其婉去仪元殿通禀，胆又大又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