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魔术师的学徒

医生的夏季避暑小别墅就坐落在岸边，距离大屋大约一百码。我们慢慢靠近，那扇窗hu里的灯光仍然单调地明灭闪烁着，向对岸发送着神秘的信息。在灯火明亮的瞬间，只见盖尔医生穿着一条shen蓝se的长袍，踩着拖鞋，站在电灯开关旁，右手拨弄着an钮，左手拿着一张记录纸，认真地参照着。

ma里尼用指节叩响大门。点与线的信号发送戛然而止，只留下房间里一团漆黑。沉寂片刻后，传chu医生的声音。

“是谁？”

“电灯公司的，”ma里尼答dao“我们发现你遇到了麻烦。”

灯火重燃。脚步声穿过房间，医生打开门，笑脸相迎。

“进来吧.”他说“你们吓了我一tiao。还以为是凶手呢。”

ma里尼经他shen旁，踱步进屋。“有这个可能。”他回应dao。

听了这话，盖尔医生眨眨yan睛：“那我也要碰碰运气。你们毕竟是客人。我从斯凯尔顿小姐那里承租了这栋房子，周末的时候过来图个清静。反正今天晚上是不会如我所愿了。”

ma里尼指了指医生仍然抓在手中的那张纸。“我可以看看吗？”

“什么？哦，当然可以，”他递给ma里尼，眯着yan睛打量着我们两个，咧开嘴笑了“之前没有人承认懂得mo斯电码，三更半夜的神秘信号引发了你们的怀疑。于是侦探开始调查，”他冲那张纸扬了扬tou“我希望那个可以洗清我的嫌疑？”

从ma里尼的肩tou看过去，纸上用铅笔写着一些字，间隙很大：S.o.S.速派警察至斯凯尔顿岛。每个字下面都对应着一些点线组合，开tou几个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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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不懂mo斯电码，”盖尔继续说dao“但是我回来以后突然想到百科全书里应该有这些东西。果然不chu我所料，”他指着摊在桌子上的一本英国百科全书“再加上现在能见度不错——你们都可以看到岸边的灯火了——我觉得有人能看到。然后，你知dao，我们就能找来警察了。”

“我知dao了，”ma里尼愉悦地说“你确定这是你发送的内容？”

“是的。至少是我希望发送的信息，但是天知dao一个职业电报员会怎么解读。我已经厌烦透ding了。你们谁可以替我一会儿？”

“没必要了，”ma里尼轻描淡写地解释说“我们打通了电话。”

“电话？怎么打通的？”他看上去惊讶不已。

“剪断电话线的那家伙又好心地帮我们接通了。这是咖啡的味dao吗？”

“那家伙——是谁？”

“他zuo好事不留名。”ma里尼转过shen去，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兴致bobo地参观着满室的图书。

“噢，”盖尔机警地瞄了一yan他的背影“我明白了。是的，是咖啡。ma上就好。”他走进厨房。

这间客厅给人gan觉愉悦舒心，有一个bi炉，一把shenshen的舒适的安乐椅，还有遍布四chu1、随手可及的烟灰缸。两个书柜被sai得满满当当的，还有书搁在桌子和椅子上，墙角还歪歪斜斜地堆了一摞。其中绝大bu分是心理学专业著作和相关书籍，我扫了一yan，还发现另一些内容驳杂的书籍，显示chu主人广泛的阅读品味。另一个稍小的书柜里，整齐排列着包着颜se绚丽的书pi的侦探小说。

ma里尼移开一摞心理学期刊，腾chu一把椅子，坐下，点燃一支香烟，视线却越过火柴的火焰，hua向一边，看着椅子旁一张小茶几上的一件东西。把火柴丢进烟灰缸，他若有所思地瞄了一yan厨房门，嘴角扯起一丝微笑。

医生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盛着咖啡、杯子、炼ru和糖jing1的托盘，放在了茶几上。我从书架下踱到ma里尼shen旁，绕着他的椅子溜达，一只yan睛偷偷摸摸向下瞄。桌子上搁着两封信，信封上笔迹相同，收信地址一栏原本都填着“纽约市西四十五大街G·P·普南之子公司转jiao哥顿·威廉姆斯先生收”的字样，却又被划去了，用钢笔在一旁改为：纽约市东六十五大街五十六号威廉姆·盖尔医生收。

我取了一杯黑咖啡。ma里尼窝在椅子里，两条长tui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