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心气稍顺，偏生香兰不知好歹凑了上来：“少爷！咳！您说话可要算数！咳咳！明儿我就是正经姨娘了对吗？”

，急得一路捶打他的，粉面涨得通红。

想透了这一层，心中更加觉得对不住苏姨娘，想起她的万般温柔缱绻，心仿佛被风一阵阵拂着，酥酥。也不知她今日受了这般委屈，会不会哭上一整夜？那个香兰得了势，不知会不会欺侮她？香兰…哪里比得苏小可？不过是顺推舟的情缘罢了！

她柔柔“嗯”了一声，一步三回眸了院。

到了院外，好容易劝说沈辰将她放了下来，正在整理衣襟，面上突然重重挨了苏姨娘一记耳光。也不知她从哪儿窜了来。

香兰被拷问得没了人形，抵死不承认苏姨娘的死和她有关。她是真冤枉。苏姨娘如果好好的，沈辰说的话也不好收回去，甘愿不甘愿也会抬举了她，至少名份上能和苏小可平起平坐。一个婢能有这份福气，还奢望什么呢？但苏姨娘死了，她这事必定也是黄了，能不能保住命还两说。只要是个不傻的，都不希望苏姨娘死吧？要是知她要自尽，拼了命也会把她拉回来，又怎么可能去害她？

里熟人向沈相透过风声，说是赐婚与公主有关联。那便是坊间传言不假，公主确实相中了他，偏偏他抬了个女伎回来妾，这才故意整他。于是每每想到不得不娶秦挽月那个丑货，下意识里就暗暗恼了苏小可一分。只是这心思过于隐秘，今夜一番闹腾才让他茅顿开。

沈辰如遭雷击。

苏姨娘杀猪般地哭嚎起来：“你个挨千刀的狼货，没脸没的下贱胚！让你去请少爷你往他上钻作什么？！一个时辰你都作了什么啊！你个生脏疮的烂人…我掐死你我也不活了！”

这夜他歇在书房，倒是想透了一件事。苏姨娘虽然不像秋白，但也是可心招人疼，近来为何看她百般不顺了？她闹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倒是自己因为赐婚的事情有些迁怒她。

早知…早知昨夜就不该半推半就，不该让他抱了这一路…可偏偏贪恋他上昂贵的熏香气息…那气味提醒着她，女人天生就有成为人上人的资本，婢和主，其实只是一步之遥…偏偏，苏姨娘用一条命，将她折在了最后一步…多大仇啊？！

念白踟蹰了一会，嘟囔：“爷好生无情。那棺椁该用多少银钱的呢？”

他了几气，才耐下冷声：“你也回去歇着。”

苏姨娘捂着火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望着沈辰，筛糠似地颤抖起来。一半是装的，一半是吓的。她知自己闹过，他真恼了，赶闭了嘴不敢再放肆，回忆着当初妈妈教导的对付男人的路数，颤着睫哀哀地看着他，一串接一串掉下泪来。

“爷…”念白哭丧了脸：“您还不知？苏姨娘投塘了。”

沈辰被吵得两耳嗡嗡作响，前晃动着苏姨娘狰狞的面孔，失了一会神，到有什么东西在一个劲儿揪他的衣袖，低一看，是香兰的手，顺着那手往上看去，见她脸紫涨，一双睛向外凸，张大了嘴像一条濒死的鱼。

他来不及多想，使蛮力扯开了苏姨娘。

苏姨娘不依不饶，哭叫着扑过来在他上抓挠，嘴里还喊着：“你为一个贱婢打我！你为一个贱婢打我！”

说着，当真上去两个手死死扼住香兰脖颈。一边掐着，一边摇着，嘴里又哭又骂。

心中漫起了影。

果然沈辰面缓和了一些，声音也低下来：“你回去歇着。”

这样想着，有些坐不住。原想起去看看苏小可，走到了院外，又觉得让她冷一冷也是好的，免得她以为自己服，日后更是骄纵到无法无天。

脑中嗡嗡地，她怎么能这样？明明好好的，自己就会去看她，给她补上这些天欠缺的柔情，她怎么能这么残忍扔下自己走了？不对，一定是香兰对她说了什么话，她受不住刺激才寻了短见！一定是这样。

“棺椁？什么棺椁？”沈辰推门来“究竟怎么回事？”

沈辰脑一，心想既然你赖我打你，我不打你还对不起你了！脆一掌推开她，又顺手甩了她两记耳光，犹是不解气，指着她鼻尖骂：“贱婢？明天便抬举她姨娘，将你卖回窑去！我倒要看看谁是贱婢！”

到了次日清晨，小厮念白匆匆来唤他，他以为是说秦挽月回门的事，隔着门扬声：“由她去！不必知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