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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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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弗洛里在被汗水浸shi的床上睡觉,除了一条掸ku,全shen赤luo。他成天价无所事事,每个月大约有三个星期在营地里,每次来凯奥克他达呆上几天,仍旧是为了打发时日,因为他几乎没什么文书工作可zuo。

他的卧室是一间又大又方的屋子,白se的石膏墙、通透的门dao,没有天hua板,只有几gen麻雀筑巢其上的椽子。除了一张四tui的大床没什么家ju,床上那个收卷起来的蚊帐像个天蓬,再就是一副柳条桌椅和一张不大的镜子,另外还有几个zuo工cu糙的书架,里面摆着几百本书,全都由于漫长的雨季发了霉、还被蠹虫蛀了dong。一只bi虎趴在墙上,shenti扁平、一动不动,活像一只纹章龙。在yang台的屋檐外,日光普照,如同闪光的白蜡。竹林里的几只鸽子一直在低沉而单调地叫着,奇怪的是,这叫声同高温倒也相称——是一zhong充满睡意的声音,不过这可是麻醉剂的睡意,而非cui眠曲的睡意。

二百码之外,在麦克格雷格先生的平房那儿,有个看门人,像是一个活钟表,在一块铁杆上敲了四下。弗洛里的佣人柯斯拉闻声起床,走进厨房chui起炭火的余烬,烧了开水好泡茶,然后dai上粉红se的tou巾、穿上棉布zuo的颖衣,把茶盘端到弗洛里的床边。

柯斯拉(他的真名叫蒙桑拉,柯斯拉是简称)是个shen材短小、肩膀很宽、长相cu陋的缅甸人。他的pi肤很黑,神情疲倦,留着黑se的小胡子,向下弯曲到嘴的两边,但跟大多数缅甸男人一样,他的下ba上没大有胡子。从弗洛里来缅甸的第一天起,他就是他的仆人。两人年纪大ti相仿,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在一起,一同撵沙锥鸟和鸭子,一同坐在狩猎台上徒劳地等着老虎chu现,一同ti验过无数次lou营和远足的困苦;而且柯斯拉还为弗洛里拉pi条,从中国放债人那儿为他借钱,酒醉后背他上床,照料他熬过好几次高烧。在柯斯拉yan中,尚未成家的弗洛里还是个孩子,而柯斯拉本人早已结婚,生了五个孩子,然后再次结婚,成了一个无名的重婚殉dao者。就跟所有伺候单shen汉的佣人一样,柯斯拉又懒又脏,但他对弗洛里可是忠心耿耿。他决不容许其他任何人侍奉弗洛里吃饭,或者在他上ma的时候给他扛抢或扶matou。chu行的路上,假如前面有条河,他就会背着弗洛里过河。他这样同情弗洛里,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对方还很幼稚、容易上当受骗,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个胎记,他觉得那可是个可怕的东西。

柯斯拉将茶盘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绕到床的另一端,轻挠弗洛里的脚心。他凭经验知dao,这是叫醒弗洛里又不会惹他发火的唯一方法。弗洛里翻了翻shen,一边骂着一边把tou埋进了枕tou里。

“四点的钟已经响过了,主人,”柯斯拉说dao。“我拿了两个茶杯,因为那个女人说她要来。”

“那个女人”指的是弗洛里的情妇ma拉mei。柯斯拉老是叫她“那个女人”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倒不是说他对弗洛里养情妇不满,而是对ma拉mei在家里指手画脚十分嫉恨。

“主人今天晚上还打网球吗?”柯斯拉问dao。

“不打了,天儿太热了,”弗洛里用英语答dao。“我什么也不想吃,把这堆废wu拿走,上点威士忌来。”

柯斯拉不会讲英语,但他听得很明白,于是端上一瓶威士忌,还有弗洛里的网球拍,他有意将球拍靠在床对面的墙gen那儿。在他的yan里,网球是一zhong神奇的仪式,所有英国人都义不容辞,而且他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主人在晚上无所事事。

弗洛里反gan地把柯斯拉端上来的烤面包片和黄油推到一旁,但他往茶里掺了一点威士忌,喝下去以后觉得好些了。他从中午就开始睡,脑袋和全shen的骨tou都发疼,嘴里还有gu烧纸的味儿。多少年来,他都没有享用过一顿mei味了。在缅甸,所有的欧洲饭都让人觉得恶心——面包蓬蓬松松的,是用棕榈zhi发酵起来的,味dao就像是小干果面包,黄油是罐装的,niunai也是,除非是那zhong灰不溜秋的送上门的稀释nai品。就在柯斯拉走chu房间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凉鞋声,接着一个缅甸女孩儿尖嗓门儿地喊dao:“我的主人起来了吗?”

“进来,”弗洛里没好气地说dao。

ma拉mei走了进来,在门口踢掉了脚上的红漆凉鞋。她获准可以过来喝茶,这算是一项优待,但不包括其他用餐,也不许在主人面前穿着凉鞋。

ma拉mei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女人,大概有五英尺高。她shen上裹着一条淡蓝se的罗衣,上面镶着中国缎子,还有一条薄纱颖衣,挂着好几个金坠子。她的tou发盘得jinjin的,盘成黑se的圆柱形,活像一段乌木,点缀着几朵茉莉hua。她的shenti小而平坦,十分苗条,像刻在树上的浮雕一样没什么lun廓。她那椭圆形的平静脸庞呈鲜铜se,yan睛小小的,很像个洋娃娃,是那zhong长相奇特却异常漂亮的洋娃娃。一进屋,她就带进来一gu檀香木和椰子油的味儿。

ma拉mei来到床前,坐在床沿儿上,突然伸chu胳膊揽住弗洛里。她以缅甸人特有的方式,用自己那只扁扁的鼻子闻了闻弗洛里的脸。

“为什么我的主人今天下午没有派人去叫我?”她说。

“我在睡觉。天儿太热了,没法干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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