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二节(5/5)

律案例期间,也有这样的事情:坚持种族隔离的人在当地人的坚决支持下,能够为拖延诉讼进行斗争,或许可以拖上几年。

“不!”沃伦·特伦特恶狠狠地捻熄了雪茄。“不管别处情况怎样,嗨,我们这里就是不准备遵守民权法案。喏,工会会议已决定不在我们这儿开会了。好吧,是停止讲空话,采取一些别的措施的时候了。”

从客厅里,沃伦·特伦特听到彼得·麦克德莫特走后外面的门被关上,以及阿洛伊修斯·罗伊斯走回到那间四周墙上摆满着书籍的小起居室的脚步声。这个小起居室归这个年轻黑人个人所用。几分钟后,罗伊斯就要去法学院上课,他每天总是在这个时候去学校读书的。

宽敞的客厅里鸦雀无声,只有空调设备发出的沙沙声,偶尔透过厚实的墙壁和绝缘的窗户从下面闹市传来一些声音。晨曦象手指般地渐渐伸入,照射在那铺着阔幅地毯的地板上,沃伦·特伦特眼睛盯着阳光,感觉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动得很厉害——这是几分钟的盛怒所引起的。他认为,这是他应该经常提防的一个警告。然而如今,仿佛有无数的事情在折磨他,使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而要沉住气则更难了。或许这种盛怒只是性情暴躁的表现——是上了年纪的人常有的一种现象。但是更可能的是因为他感觉到大量的东西在消失,而且是永远地消失了,自己却又无能为力。此外,他过去一贯容易发怒——只有那短短的几年里是例外,那时赫丝特教会他一种不同的处世之道:要有耐心和幽默感,而一度他曾确实做到了这一点。他静悄悄地坐在客厅里,想起往事心里感到激动。这仿佛已是久远以前的事啦!——距他带着她这个刚结婚的年轻新娘跨进这个房间以来,已有三十多年了。而他俩一起相处的时间又是多么短促啊:在那短短的几年里,他们快乐无比,想不到她竟生了使人瘫痪的脊髓灰质炎。它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夺走了赫丝特的生命,留下悲痛、孤独的沃伦·特伦特去度其余生——还有这座圣格雷戈里饭店。

饭店里现在记得赫丝特的人几乎是寥寥无几了,即使有极少几个老人马还记得,那也是迷迷糊糊的,不象沃伦·特伦特本人那样深深地怀念着她:她仿佛象春天里一朵可爱的鲜花,它给他带来温存,使他的生活过得丰富多彩,在她之前和之后都从来没有人象她这样的。

在一片静寂中,仿佛有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和绸衣的沙沙声从他后面的门口传来。他转过头去,只是一种思念的嘲弄而已。房里空荡荡的,他一反常态,泪水模糊了眼睛。

他局促不安地从深深的椅子里站立起来,刚站起身,一阵坐骨神经痛象刀割一样刺痛着他。他走到窗前,眺望着法国居民区——现在人们管它叫老加里,用原来那个老名字——的三角屋顶,一直望到杰克逊广场和大教堂的尖顶,尖顶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更远处是那条弯曲、浑浊的密西西比河,在河的中流,有一排船只停泊在忙碌的码头旁,依次等着卸货。他思忖,这是时代的趋势。自十八世纪以来,新奥尔良就象钟摆一样在富裕和贫困之间摆来摆去。汽船、铁路、棉花、奴隶苦役、解放黑奴、运河、战争、旅游者,所有这一切不时带来了一定的财富和灾难。如今钟摆又带来了繁荣——虽然看来似乎没有给圣格雷戈里饭店带来什么繁荣。

然而至少对他自己来说,繁荣果真事关重要吗?这家饭店是否值得为之奋斗呢?为什么不放弃,把它卖掉——他这个星期就能把它卖掉——让时间和变革去把他和饭店吞噬掉呢?柯蒂斯·奥基夫会做一笔公平的买卖的。奥基夫的联号饭店享有那种信誉,而特伦特自己就可以顺利地从中摆脱出来。付去未偿还的押款,处理了一些较小的股东后,他可以剩下足够的钱,生活不成问题,可以随心所欲地度其晚年。

屈服:也许这是出路。向变动着的时代屈服。毕竟,饭店除了那么多的砖块和灰泥外,还有什么呢?他曾打算好好干一番的,然而终于失败了。让它卖了吧!

然而?如果他真的卖了,还剩下什么呢?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