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睏。”阿嬷摸摸他的“你明天搁要读册。”

“文贤这囡仔是我从小看到大，他的个戆直，容易冲动，你要好好

这期间文贤从台北专程去看她四次，但每次阿嬷的意识都不太清醒

我和文贤结婚那天，婚宴结束后阿嬷悄悄走新房来看我，说：

在月台上等车时，阿嬷拉着文贤的手走开几步，然后低声说：

小杰刚满月，文贤知阿嬷很想看曾孙，打算带小杰回老家看阿嬷。

文贤的神情非常笃定，我便不再表达对这传说的质疑。

“你相信这传说？”我问文贤。

唸国中时，有次文贤贪玩误了时间，11半才回到家。

“叫你去睏你是不会听吗？”阿嬷提音量“去睏啦！”

我只记得我一直。

阿嬷一直牵着文贤的手到他二楼的房间，才放开手。

老家没有火车站，文贤得先坐公车到附近城市的火车站搭火车北上。

一走家里，便看见他爸爸手里拿了又又长的藤条，坐在沙发上。

爸爸手中的藤条微微抖动，但只能睁睁看着阿嬷牵着文贤的手上楼。

我和文贤才刚走院，阿嬷立刻推开家门走来迎向我。

爸爸说孩大了，让他一个人去坐车就好，但阿嬷说什么都不肯。

文贤要离家到台北唸大学那天，阿嬷持要送文贤。

“多谢你。”阿嬷突然下泪“以后文贤就拜託你照顾了。”

我怀小杰四个月时，阿嬷瞒着文贤的爸爸，一个人熘到台北来看我。

“我不能拿啦。”我吓了一拼命摇手，而且这戒指看起来价值不菲。

唸幼稚园时，阿嬷会牵着他的小手上学，放学时也会去幼稚园接他。

“可以啦。”阿嬷直接把戒指我手指，然后笑说：“刚刚好。”

爸爸只得跟阿嬷陪着文贤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到附近城市的火车站。

但阿嬷的却日益恶化，因此阿嬷从没见过小杰。

“第一胎卡辛苦，要特别注意。”临走时阿嬷牵着我的手千叮万嘱，

“死囡仔！”爸爸气呼呼地站起举起藤条“玩到现在才回来！”

“你去睏啦。”阿嬷说。

“我了解。”我。

我不仅很难相信，也打从心底不愿意去相信。

文贤大学刚毕业时，他和我成为男女朋友。

“阿母。”爸爸说“你不要啦。”

“阿嬷。”我眶也红了“千万不要这么说。”

照理说他应该没有特别被阿嬷疼的理由，但阿嬷却跟他格外有缘。

“要顾好，重的东西不要提，不要太累，要记得吃补。”

上了小学后，他总是跟阿嬷一起睡午觉，除非要上整天的课。

在11个孙女中，只有文贤是左撇，而阿嬷刚好也是左撇。

一直到火车站，阿嬷始终握着文贤的手。

“不要啦。”文贤在电话中说。

大家都说这是因为只有文贤是被阿嬷带大的缘故。

文贤偷偷熘大门，发现平常9就睡的阿嬷竟然坐在院里等他。

教他。如果你受了委屈，跟阿嬷讲，不要跟他吵架。夫妻是一世人

阿嬷有七个孙、四个孙女，文贤既非长孙、也非么孙，他排行第五。

小杰生后，阿嬷的病情加重，开始频繁医院。

的代志，要互相扶持、互相谅、共同吃苦。”

吃完晚饭后，阿嬷偷偷把我拉到院里，拿一只翡翠戒指要给我。

阿嬷看到文贤后没说话，只是牵着他的手走家门。

“你不懂啦，这样囡仔会歹育饲。”阿嬷说“等我卡好再讲。”

文贤和阿嬷的情非常好，因为他可以说是由阿嬷一手带大。

“嗯。”他“因为这是阿嬷说的。”

可怕的动，因此死去的亲人或人会化成蝙蝠的传说，

“真。”阿嬷双手握着我双手，仔细端详我全“真。”

阿嬷提着两大包的材和补品，一家里便到厨房忙东忙西。

“我现在生病，不要让囡仔来看我，这样对囡仔不好。”阿嬷说。

“这些钱给你。”她把一团钞票他手心“别让你爸爸知。”

没多久他便带我回家去看阿嬷，因为阿嬷老是嚷着想看我。

婴儿时期喝、吃饭、洗澡、换布几乎都由阿嬷包办。

文贤刚生时父母很忙，于是阿嬷自愿要来照顾他。

阿嬷过世前的那一个月，都是在医院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