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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另开新局(2/4)

听得如此说法,金雄白当然要亲自延见;了”总经理室”握手好,等女秘书来招待了茶烟,彭兆章取一张支票,却先有话说。

这段经过太离奇了,金雄白怀疑这彭兆章倒可能是用空支票来调现款。不过,他也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所以一面谢,一面派行员用现款调他的支票。

“对不起!”彭兆章说:“如果是普通银行的业务,譬如抵押贷款之类,我自然可以跟你说。有件事,我必须跟金总经理面谈。”

至于会乐里的格调,已大为贬低,贾阔少,几乎绝迹;成了”洋行小鬼””白相人”的天下。尤其是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通货膨胀,日长夜大;投机之风,不可向迩,钱来得容易,去得也快,票市场如果风狼大作,夜的会乐里就会现三山五岳的各路人,喧哗叫嚣,一片乌烟瘴气。

见教?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金雄白仔细看了一下笔迹,果然;不说破则已,一说破很容易分辨,日本人写汉字,别一格,尤其是任何句写完以后,往往顺手加上一,是个下意识的动作;这张支票在银数下的一个”整”字旁边,就也有这么一

照理说,像这样的情形,此人便是”见义勇为”;应当大受迎。那知谁也没有搭腔;不愿与此人同局的意思是非常明显的。

“我没有醉,我没有醉!”此人品急败坏地说:“我这样说了,你们都不相信我!”

看不能成局了,却有个人瞿然而起,大声说:“我来!”

此人讨了个老大的没趣;不过肚里雪亮,大家不愿跟他打牌的唯一原因是,所谓”赢得输不起”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只是无现款,只好暂且容忍。

“什么东西,空支票!”

“算了,算了!”有人接:“快开饭了,打也打不到几副,吃了饭再说吧。”

“坐下来,扳位了!”

“你看,这张支票!”

送走彭兆章;金雄白随即持着支票去看周佛海。明了来龙去脉;周佛海不信其事。

“金先生,”彭兆章指着支票说:“这个是化名,表面是中国人,实际是日本人;苏浙皖三省统税局的顾问川端。支票也是川端亲笔所开的。”

“昨天晚上,我在会乐里有个应酬——。”

其次是捧红舞女。舞女之红与非红,只看她是不是有外号,以及外号传之广与不广?有的叫”至尊宝”有的叫”洋囡囡”有的叫”长骆驼绒”;得名由来,都只可意会。

旁观的彭兆章,却认为他的话不假;灵机一动,便以和事佬的姿态劝:“好了,好了,你把支票调给我;况你老兄,也不像用空支票的人。”

“会乐里”是”长三堂”集中之地;从清末到抗战以前,一直是上海滩上最大的一个销金窟。抗战爆发,上海畸形繁荣;声场中的风气习惯,渐渐改变。风尘女第一等的是以的姿态现,谈尘娴雅,多才多艺,香闺布置得富丽而脱俗;招待周到而亲切,在这里请桌客、打场牌、享受第一的供应,博得众赞,被认为是一件很有面的事。不过,所费当以”条”计;而且,一两次的豪华,并不能成为女主人的幕之宾。

到得席,三杯酒下肚,这气就不容易忍了,借酒盖脸,大咒不愿与他同局的朋友,”狗看人低”莫非就料定他不会”升梢”发财?

“喔,”金雄白开始兴趣了,”彭兄,这张支票是怎么个来历?”

这天彭兆章应邀在会乐里红老四家应酬;主人是个所谓”生意白相人”游虽广而杂,黄昏时分来了一帮客人,主人替他们凑牌局,有的不愿上桌;有的不喜麻将,要赌牌九。凑来凑去还是三缺一。

彭兆章随带着钱庄的本票,凑齐数目,将那张支票调了过来;平息了一场纷争。

此人为之气绝,辩无由;看着一桌怀疑、轻蔑的光,为了争回这面,非”还宝门”不可了?

“雄白兄,”他问:“有什么话,让那位秘书小听到,没有关系吧?”

这句话太刻薄,此人忍无可忍;上掏一张支票,狠狠地摔在桌上,大声吼:“你看看,什么东西?”

“我不知,这个人怎么

“我当时心里想,像这样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金先生,我知你跟周市长很熟,特为将这张支票带了来;好作一个线索,预先防备。”

此言一,有的人冷笑;有的人诧异;主人怕事,急忙以他语:“喝醉了,喝醉了!不要说酒话。”

“没有关系,请尽说好了。”

“你们知这是谁开的支票?统税局的日本顾问,要我掉周市长;先付的定洋。”

“你发财;发什么财?发棺材?”

金雄白接过来一看,是邵式军所设的大华银行支票;私人,而数目却不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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