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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扶倾济危
由韩国的派系,谈到溥仪的亲属。
原来韩国志士,目标虽都在复国;但一涉政治,必有派系,金九是一派,李承晚又是一派,这两派是比较大的,此外还有许多小派系。文四就是其中之一;与李承晚这一派虽不甚有直接关系,而与金九这一派,难免格格不入,所以想在上海建立据点,不能期望金九这一派有所协力。
“雄白兄,”敖占chun说明了事实;接着又表示他跟刘子川的见解:“文四这一派虽小,但论到反日的作用,却chu1在很有利,也很尖锐的位置;因为第一、这里他们的人很多;第二、离韩国近,过一条鸭绿红就到了;第三、在韩国,山东的移民很多,有好些是由这里下关东,的老乡转过去的,这一层渊源很可以利用。”
“哦、哦!”金雄白shen以为然,连连点tou。
“当然,任何对外的奋斗,首先要求内bu的团结;当年吴铁老调和韩国临时政府内bu的派系,煞费苦心,所以文四这一派,能在上海建立据点,一定不会跟金九这一派系对立。可是,联络团结的先决条件是,让对方重视你的力量;否则,没有工夫来理你。这就是要在上海建立据点的第一个理由。”
于是他说:“两位如此厚爱,托以腹心;我不敢不吐肺腹之言。我极愿意一尽棉薄,刚才说过,财力上的支援,我可以无条件zuo一笔信用贷款,数目大致是200两到300两黄金左右;照上海人计算黄金的方式,就是20gen到30gen条子。至于心照不宣的掩护,只要力所能及,也决不成问题;除此以外,各zhong小小困难,都可以商量。但是,建立一个据点,要设电台,这件事我现在不敢答应;因为责任太重,到我担不气,chu了mao病,误己误人,错尽错绝。”
刘子川与敖占chun,相顾动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失望与gan激同时呈现;其中也还夹杂着力图挽回的神气,使金雄白觉得还有作进一步说明的必要。
“大家都知dao,沦陷区最有办法的人是周佛海;可是他在日本人那里,也有很多办不通的地方。来自重庆的地下工作者,被掩护,以及被捕而经周佛海营救chu险的人很多。可是,两位要知dao,在基本上,日本军阀急于bachu陷入中国战场的那支泥脚,为了求和,在某些方面示好,是一zhong手段;否则,他们亦不会卖周佛海的帐。”
敖占chun大为惊异,对他所说的事实与见解,有闻所未闻之gan;刘子川的表情却很shen沉,显然的,他正在内心中评估金雄白这番话的言外之意。
在金雄白,却并没有自己想说的话,有所保留,”即令没有关系,作为一个中国人来说,反日是可以为日本军阀所理解的;甚至于所尊敬的。但为了韩国,情形就不一样了,事不干己,如非为反日而反日,不会来guan这zhong闲事。因此,周佛海亦没有办法,来保障文四先生的据点的安全。就因为周佛海如果为反日而反日,失去了立场,变成日本真正的敌人,说话哪里会有力量?”
“那么!”敖占chun问dao:“周佛海真正的立场是什么?”
“中日和平;全面和平。”金雄白答说:“既然如此,不视重庆地下工作者为自己人,是很合逻辑的事。”
敖占chun与刘子川终于都明白了,周佛海之掩护重庆地下工作者,并不表示他反日;相反地,就某zhong意义而言,可以视之为协助日本求取停战及谈和的一zhong手段,因而可为日本军阀所容忍。
“再有一层dao理,亦不妨说一说。关于被捕的重庆地下工作者如何chu1置,日本派遣军司令bu在职权范围内,可以自行决定;如果是满洲国反日分子,会移送关东军司令bu;韩国反日分子,会移送日本的朝鲜总督。日本驻华派遣军司令bugen本无权释放,就算想帮周佛海的忙,事实上亦有困难。”
一听”朝鲜总督”4字,刘子川不由得就想气外号”朝鲜之虎”的朝鲜总督小矶国昭的狰狞面目;随即转脸看着敖占chun,示以征询的yanse。
“我看,”敖占chun说:“先让文四派一个人去考察考察情况再说。”
“也只好如此。”
两人取得了协议,敖占chun便问金雄白:“如果派一个人去,不作什么活动,只是看看情形,不知dao你能不能给予各zhong方便。”
“没有问题。”金雄白为了qiang调诚意,用jian定的语气答说:“我负完全责任。”
“谢谢、谢谢!”刘子川举杯相敬。
金雄白干了酒,又斟酒回敬;然后问dao:“不知dao派的是怎么样一个人?”
“现在还无法奉告。”
“我想,”敖占chun说:“原则上总要让雄白兄便于照料才好。”
“这话,”刘子川问dao:“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