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朋友很多。你总应该知道丁默邨跟李士群吧?”
“当然。我相信你一定认识这两个人,否则我不会公开我的秘密。”
“最秘密的秘密!”金雄白为她作了补充。
“一点不错,是连我母亲都不知道的秘密——。”
“慢一点!”金雄白打断她的话问:“刘子川知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他应该知道的。”
金雄白沉着点点头;举起咖啡杯,将余酒一饮而尽,拿起餐巾擦一擦嘴,摺好放在一边;荣子以为他有话要说,很礼貌地在等待。
“请往下说!”金雄白抬眼看着她,”我在等你解释,何以虽危亦安?”
“因为有一个伟大的目标在鼓舞你!”荣子答说:“一个人,如果在遭遇危险时,有最亲爱的人在身边,勇气自然会增加。小孩在鬼哭狼号的荒野中,只要是在妈妈怀里,一样能够睡得很熟,就是这个道理。”
“是的。这个道理,如何引伸到伟大的目标上?请你说具体一点。”
“我举这个比例,已经很具体了;如果你是为国家工作,你会感觉到国家跟你在一起,那还有什么可怕的?不怕,当然就无所谓危险了。”
她的话实在不能不令人感动;金雄白心想,军统真应该吸收这样的女同志才是。如果能够将她带到上海,用迂回的途径,介绍给军统,并非难事。
不过眼前却须慎重;否则,不但自己找上了麻烦,也很可能累及荣子。
“我对你了解到很充分了。荣子,你没有看错人;我是可以跟你共秘密的。当然,我也很愿意帮助你;不过,你对我所知太少,我需要考虑。”
这话很费解,何以对他所知太少,他就需要考虑?所谓对他所知太少,是不是意味着她所望太奢?就像误认为阔佬为大富翁,开口要借一大笔钱;伪阔佬不便自己揭自己的底牌,只能这样含蓄地回答。
她的猜测,多少接近事实;金雄白考虑下来,决定揭底牌,”你知道不知道,我在长春干了件相当鲁莽的事?”他问。
“我不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金雄白将”争旗”一事的前因后果,细述了一遍,接着又说:“别的代表南下到抚顺各地参观去了,我为了躲避麻烦,特为北上。荣子,如果你不是具有秘密身分,我带你走不要紧;你有了这种身分,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结果你走不脱,我也可能回不去。你说呢?”
“原来是这样!我的要求变得过分了。金先生,我收回的我要求。不过,”她紧握着他的手说:“你别忘了,你是我可以共秘密的人。”
“荣子,你暂且不必收回你的要求,我刚才的意思是,这一次我不能带你走;并不是不替你想办法。等我先回上海,自己安全了,一定会在3个月到半年的时间中,接你到上海。如果你自己有办法脱离虎口,譬如到了北平,你只要打一个电报给我,我马上会有安排。”
荣子报以异常感激的眼色,然后低头沉思了好一会方始问道:“如果要打电报给你,地址应该怎么写?”
“很简单,只写上海、平报,一定可以收到。”接着,金雄白写了他的名字,”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