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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粉墨舂秋汪jing卫途未远(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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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迷途未远

高宗武的故事——黄溯初、徐寄庼、徐采丞、杜月笙的接力赛。

两个多月以后,汪jing1卫终于由上海飞到了东京。他们由河内回上海,是日本派chu一条”北光wan”秘密护送的;不去欧洲而回到上海,表示汪jing1卫决定要”组府”了。汪系的人说:汪jing1卫本无此打算;只为河内事件所刺激,改变了初衷。

随同汪jing1卫一起飞日的,有周佛海、梅思平、汪jing1卫的日语翻译员周隆庠,以及另一要角,外jiaobu亚洲司司长高宗武。大家都被招待在东京北郊古河男爵的别墅居住;连高宗武手下的科长董dao宁都不例外,唯独高宗武被指定住在隅田川西岸桥场町大谷米太郎家。表面的理由是,高宗武有肺病;但是,大谷米太郎跟他的家属,并没有可以免于受肺病传染的机能。

对于这样一份特殊的待遇,高宗武确很伤心。”和平运动”是他发起的,如今不但成了局外人,而且据他的同学犬养毅的儿子犬养健透lou,他还有生命的危险。

于是高宗武自然而然地想起一个人,此人姓黄,名群,字初溯,后来改为溯初;他是浙江温州人,日本早稻田大学chushen,民国初年与梁启超、张君劢在一起,属于所谓”研究系”;近十几年来不甚得意,隐居在长期的晓滨村。高宗武不但是他的同乡后辈,而且自留学至从政,一直受他的提携;如今shenchu1危疑,唯一可以为他祛疑解惑,指点迷津的,便只有此人了。

“我之从事和平运动,原来是要为蒋先生效劳;后来日本两度发表声明,不以蒋先生为和谈对手,那我就只好找汪先生了。汪先生也说过。要和要战,都该由蒋先生chu面;所以我之请汪先生chu面,实际是过个渡。那知dao,现在情况不对了!汪先生内有陈璧君,外有周佛海,日夜煽动,预备要自己来干了。”

“于是,你就受排挤了!”黄溯初说:“我听说影佐祯昭视你如yan中钉;那是必然之理。你想,影佐祯昭是参谋本bu的中国课课长,奉派到上海组织梅机关,他代表的是日本军阀的利益;日本军阀自然希望中国分裂,有个傀儡政权在手里,作为工ju。至于影佐个人,当然亦希望一手炮制一个伪政权chu来,像溥仪的御用挂吉冈安直那样,可以zuo太上皇。如今你想拿和平运动由汪先生过个渡;要战要和最后由蒋先生去决定,无论从那一点看,都跟影佐的希望相反,自然非去之而后快不可。”

这番分析鞭辟入里,高宗武心悦诚服;随即问说:“黄先生,那末你看,我以后应该怎么办?”

“那要看你自己。”黄溯初是策士型的人wu,先要探明高宗武的意向,才能替他chu主意;他试探着问说:“汪政权成立,外jiao一席,自然非你莫属?”

“哪里!汪先生不会给我的。”

“他预备如何安置你?”

“老太婆跟我来说:你才30chutou,年纪还轻;大qi晚成,需要磨练,不妨先当次长,只要工作有表现,不怕不会更上层楼。”

“老太婆是谁?”黄溯初问:“是指陈璧君?”

“是的。没有一个人不讨厌她;也没有一个人不怕她,所以背后都是这么叫她。”“喔,黄溯初又问:“你是不是想当bu长呢?如果你当他的外jiaobu长,我来替你画一条路chu来。”

“不!”高宗武说:“我想tiaochu去。”

“此话当真?”黄溯初念了一句《武家坡》的白口。

“真的。”

“好!”黄溯初又念”归去来辞”了:“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你既有此大彻大悟的决心,我少不得又要到ruan红十丈中走一遭。”

一夕shen谈,决定了高宗武的chuchu1;等他跟着汪jing1卫回到上海,黄溯初也买舟西航,悄然到了纸醉金迷,畸形繁荣的”ruan红十丈”之中。

一到上海,黄溯初便去看他的一个同乡徐寄庼;他是浙?江兴业银行的董事长,”江浙财阀”的jutou之一。此外,他还有一个极重要的tou衔——国民政府在上海设有一个”统一工作委员会”徐寄庼是委员之一,负责金rong方面的工作。?

“宗武想要tiaochu来,”黄溯初问dao:“你看要怎么走一条路子,才能通到委员长官邸?”

“自然是dai、杜之间挑一位。”徐寄庼说:“我看托月笙比较好;联络比较方便。”

“月笙不是在香港?”

“他有代表在这里;这两天从香港回来。”徐寄庼说:“我去看一看。请你在这里等回音。不过,溯老,最好请你写几个字,让我带去。”

“你们办银行的,讲究手续清楚。”黄溯初笑着问dao:“你要我怎么写?”

“月笙识字不多;要托他什么事,要言不烦写两句。”

黄溯初点点tou,就现成的笔砚,写了一张便条,只得9个大字:“高决反正,请向渝速洽。”无上款,亦无下款。

带着这张便条,坐上汽车,徐寄庼迳自去访杜月笙的代?表。此人名叫徐采丞,本是《申报》老板史量才的干bu,在一-二八以后所组织,由史量才担任会长的上海地方协会zuo事;及至史量才被刺,上海地方协会由副会长杜月笙”扶正”他才列入杜氏门墙,成为”恒社”的中jian分子。到得上海地方协会的秘书长黄炎培去职,徐采丞接掌了这个职位,无形中成为杜月笙向地方各机关打jiaodao的代表;他chu1事稳重,tou脑清楚,善于利用各方面的关系,而且有功不伐,chong辱不惊,杜月笙最欣赏这zhong个xing的人,所以抗战一起,远走香港,指定徐采丞zuo他在上海的代表;”恒社”弟子,以及杜家下人,包括guan家万墨林在内,他都有权指挥的。

巧得很,徐寄庼去访他这位同宗时,徐采丞刚从”胡佛总统号”下船回家。两人闭门密谈;徐寄庼扼要说了经过,随?手取chu黄溯初的亲笔便条,要求徐采丞原船回香港,跟杜月笙去报告。

杜月笙在香港的场面,自然不如在上海;但好客依然,除了九龙柯士甸dao的私寓以外,特地在香港告罗士打饭店7楼,辟了个长房间,作为每天下午会客之chu1。更上层楼,便是咖啡座,无形中成了杜月笙的大客厅;海外liu人,只要跟杜门中略有渊源的,尽不妨到那里去泡,咖啡dan糕,喝足吃饭,抹抹嘴走路,帐单自有人付。

至于705号的座上客,不是密友,便是特客;或是片刻不可离的亲信智nang。徐采丞一到香港,下了船正是杜月笙每天会客的时候;自然驱车直奔告罗士打。

“咦!采丞,”林康侯说:“乡下人勿识走ma灯,又来哉!”

徐采丞若无其事地一一招呼;杜月笙见他4日之隔,去而复回,料知必有函电中所不便说的jin急事故,当即向在座的林康侯、王晓籁,以及受dai笠委托,在香港担任特别代表的王新衡说dao:“唐老、晓籁哥、新衡兄,你们坐一坐,我跟采丞去说一句话。”

705号类似总统tao房;外间客厅很大,里间卧室也不小,两张双人席梦思以外,还绰有余裕,可以摆一张小圆桌、4把靠椅、1张书桌、1个活动酒柜。徐采丞跟着杜月笙到了里面,随手将房门关上;然后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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