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骗得李易安朱淑贞不自觉地来投怀送抱。
老蒋翻开毛主席的《沁园春·长沙》,依样画葫芦,涂鸦一阕《沁园春·长江》,爱不释手,矛盾重重。欲待不给我们这些俗子凡夫拜读,又生怕埋没了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杰作;若是给我们这些蠢物呆人读了,又恐我们不解其中的神妙之处。
老蒋在心里斗争了许久,最后总算看得起我,决定先给我拜读一番以观后效。老蒋大作,果然与别个不同,上阕头一句便自不凡,大有君王气象,赫然是“站在秋天,长江远去,愁上心头”
我在拍案叫绝叹为观止的同时,不免善意提醒老蒋是否有些生吞活剥的嫌疑,而且于平仄于韵脚似乎也稍有不合。老蒋的笑逐颜开立马演绎成勃然大怒,说他不讲平仄是要开一代新词之先河。最后痛骂我这个私下结社附庸风雅的什么臭诗社的社长其实是个浊臭不堪的蠢货,真真是竖子不足与谋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圬云云。
老蒋自此以为跻身词人行列,于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起来,最后决定出版专著。老蒋找来小学到现在的每次作文,然后又翻出一本泛黄的日记,以这阕冠绝古今的新词做主打,差不多也有八九不离十万字,宛若一精装版诗歌散文集。书名有些耳熟,叫做《我的奋斗》。
老蒋私自动用了绝大部分我们寝室的公款,把鸿篇巨制《我的奋斗》印了十份,分投全国各地大江南北十个最有影响力的出版社,然后守株待兔,只等记者纷至沓来美女蜂拥而至钞票数得手发软。
可能是中国现在的出版商大都肉眼凡胎有眼不识金镶玉,或者是他们妒忌英才,纷纷不约而同地把老蒋大作束之高阁,导致一本足以影响中国文坛N代人的巨著湮没无闻,给全世界的文化事业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呜呼,哀哉!
一日艳阳高照猛晒屁股,老蒋却以袜蒙首高卧被中,任凭我全体寝民用尽东拉西扯等十八般武艺,就是死活不肯起床,甚而至于还幽幽地说要绝食而亡,弄得我们一干闲杂人等芳心大乱。
本来人多为患的地球死一两个人无关痛痒,可是如果老蒋一旦不幸夭折,要想再找一个他这样认真负责准时打开水做卫生的人民公仆,就不免有些难度了。而且考虑到买花圈要破费,不免还要掉几滴珍贵的眼泪,甚至还要担心晚上会不会做噩梦,等等,所以老蒋绝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抛下我们下地狱独自去偷欢。
我们于是一半虚情假意一半真心实意地苦谏老蒋好死不如赖活着,保尔·柯察金还说过要像狗一样活着呢,并用一些低级趣味的玩笑唤回老蒋对人间的留恋。
老蒋终归是大限未到尘缘未了,拗不过我们一些无耻之徒的无理取闹,终于郑重地告白心事。原来老蒋近日运交桃花邂逅佳人一见倾心神魂颠倒不知如何下手又恐佳人旁落于是日夜担惊受怕内忧外患不胜其苦于是寻死觅活欲图解脱耳!
乍闻如此重大特大爆炸性花边新闻,嬉皮笑脸的我们几位室友责任感使命感油然而生,十万火急召回平时不到深夜十二点不能到齐的全寝室人马,隆重召开寝委会常委会议,个个摩拳擦掌,人人跃跃欲试,纷纷唾沫横飞天花乱坠地为老蒋的终身大事献计献策。建议电话攻势者有之,建议情书攻势者有之,建议玫瑰攻势者有之,建议约会攻势者有之,建议暴力攻势者有之,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老蒋眼见往日一盘散沙各自为政的几位小兄弟今日竟是如此仗义,不由得也被这种氛围所感染,热血沸腾,面目狰狞,臭脚乱踢,脏手乱抓,或作若有所思状,或作微微颔首状,只是始终没有依计行事,让一群无耻之徒丧尽天良的智慧纷纷胎死腹中。
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忽一日天降奇缘,老蒋与佳人鬼使神差共处一室,当然教室里还有几位不解风情的同窗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