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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似shui年华(2/7)

那监考员其实也只是误打误撞瞎猫逮了个死老鼠。她不过心下奇怪坐在这里考试的这厮至少也应该有六十五岁了吧,为什么准考证上只有五十五呢?难是从哪个山请来捉刀的大学教授不成?于是旁敲侧击苦婆心地向老蒋阐释政策,无非“坦白从宽,回家过年;抗拒从严,牢底坐穿”云云。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阵仗的老蒋果然脆弱,乖乖草草收场,从而痛失三千两白的奖金,哀莫大于斯也。老蒋每每怀念起这一段丽往事,每每痛骂女人祸镜尤盛妇尤盛。这时张一一先生等一些善男信女就会善意地提醒他,别忘了你妈当年怀你的时候也是妇啊。

我们的寝室长叫“蒋介石”“蒋介石”的学名叫蒋建华,因为他是复读了十届才时来运转考到我们班的,所以被五讲四的同窗不怀好意地招呼为“蒋十届”后来再御赐他“蒋介石”这一丽的尊称。再后来,我们善良地考虑到这个称呼有可能会对伟大祖国海峡两岸的和平统一程产生负面影响,只得忍痛割简称他“老蒋”

这里再追忆一件老蒋代替别人参加成人考的故事。老蒋的代考对象原本只有五十五岁,若以老蒋当年在复读班里营养不良落下的后遗症来大胆预测,蒙混过关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不幸的是,老蒋最后还是被撵了考场。所以老蒋对《范中举》里“自古无场外的举人”理解得特别刻。

当晚的卧谈会上,我不耻下问请教老蒋:

我们一帮幸灾乐祸的同窗好友都是些刨问底的主儿,于是纠缠不休追问他失手的原因。老蒋拗不过我们的死缠烂打,终于悻悻地告诉我们监考员原来是一怀六甲的镜的妇!我们当下暗难怪这婆娘如此火金睛,睛好像八卦炉里炼过一般,原来比二郎神先生还多长了三只睛!

“老大,您的尊耳平时好使的啊,为什么今天那个可怜的老叫了您三四遍,直到声嘶力竭了,您才站起来亮相啊?”

开学第一天,老蒋貌岸然正襟危坐寝室的窗前,捧读村上树(之所以是村上树而不是张一一,是因为这时候张一一先生的大作还没有正式版),颇有关夫青灯观青史气象,只是没有大人貂婵陪伴左右一会儿削一个苹果一会儿一个

老蒋沉默不答。直到迫切想要知答案的室友们纷纷表示如果他再不回答,大家就要从烘烘的被里钻来,一起扒光他的衣服,老蒋这才慢慢吞吞地一语破天机:

上铺田宇,是后来搬来的走读生。田宇的家住在市内,一般周末回家打牙祭。这家伙特狡猾,平时请寝室里的哥们儿给女生递纸条时总会再三许诺周末请各位到他家去玩,可是一到星期五的时候,这小总有办法从大家一眨不眨的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蒋在暗无天日的复读班里折腾久了,一副尊容写满沧桑,一不小心就捡了个大元宝,得到饱经文革蹂躏的辅导员赏识,于心不忍封了他一个“寝室长”的差。虽然这是个绿豆芝麻弼温大的官,虽然薪自筹没有粮票发,好歹也算一方领袖,手下辖了七条好汉。

老蒋之所以特别显老,除了他老爸临床经验不足以及复读的环境太黑暗之外,也许就是因为受封建余孽毒害太,无论是言语之间还是为文当中,都要扯七拼八凑几句曰诗云的八才觉过瘾。久而久之,室人为其敬业神折服,再赠号“蒋学究”与“孔乙己”以示景仰。老蒋面不改心不,慨然笑纳中。

张一一先生一直以“基雅维利的亚洲总代表”自居,常常自我陶醉在一些小小的谋诡计当中,却是始料未及一向韬光养晦老实忠厚的老蒋亦有如此兵法,那别人还了得。从此之后,我不由得低调而内敛了许多。

伟哥老爸得门来,一见有家长捷足先登且是孜孜不倦,掂量着可能是要把当年文革时落下的功课补上,不由得暗暗留心惺惺相惜,忙不迭地一边递烟一边倾诉衷

老蒋在中国古典文学以及外国现代文学领域造诣不同一般。他知孔二之所以颜回是因为他们是私生父关系,他还知这个什么斯泰要比那个什么斯基早生八天零八秒。诸如此类掌故,老蒋如数家珍。老蒋的博闻识常令文学院无数割据一方称王称霸的才鸿儒俯首称臣竞折腰。

老蒋对中国古诗词无比,大约也能背得一二三四首。有一日,老蒋心血来激情飞越,决定一首千古绝唱来羞死苏东坡和柳三

“诸位兄弟少安毋躁,少安毋躁,无它,余恐吾班靓妹忘记某之尊名,故让那老重复几次加她等记忆,实在是不足为外人耳。惭愧,实在是惭愧!”

“您老人家也是送孩上学吧?这年,小家伙念书可真不容易啊!”老蒋一开始是受若惊,旋即尴尬莫名,最后恼羞成怒,毅然弃村上树而去。情而豪好心没好报的伟哥老爸这会儿可纳了闷了,不知自己哪里言语有失礼节不周怠慢了这位与自己级别相同年龄相当的“家长”

忽一日,老蒋大作被钦定为范文,并被当呈堂证供在济济一堂中大放异彩。作为那块酸豆腐主人的老蒋,老教授三呼其名才千呼万唤始来,一大群如似玉的佳丽们不由得大跌镜,嘘声四起。老蒋后来自我解嘲说那是赞叹的音符。

老蒋落下最大的一个笑话就是一向标榜自己有“洁癖”却总是不梳须不刮澡不洗牙不刷,显是得了那个本应姓周的懒散文豪的衣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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