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这念最后化成了我心底的一声叹息：齐略，你能得她如此真挚的情，何其幸运？

我把翡颜送走，再回去给滇王望闻问切，得的结果却让我一时震惊得说不话来。

滇王见我面有异，急切地询问，竟以王者之尊，呼我为神医。我，觉得前这枯瘦弱的王者，实在值得怜悯。

他此时除下斗笠，在我面前一坐，气度俨然。虽有病弱瘦小，形容枯槁之相，但里清明，却哪是传言中不堪为王的昏庸疯？

滇王微微一怔，摆手：“不见。”略一停顿，他又说“我来这里治病，你别让她知了。”

说这句话里，他里痛苦无奈慈之一闪而过，我心一动：翡颜因为自小就被送到王外去，由充任白象侍者的娘养大，外人一看过去就知这王女无。然而，正因为她生长在外，所以她比她任何兄弟妹都安全，也都快乐，这何尝不是滇王在无能的时候保护心的女儿的一个办法？

难滇王把她放在外养，是为了保护她？

一念至此，我突然想到了齐略——羌良人那么喜他，难没有想过用毒瘾来控制他？又或者，正因为她是真心喜他的，所以她才想得到他的真心，不屑于采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原来滇王受制于滇王后的原因，竟是毒瘾，亏巫教想得这样的损招。羌良人也是懂得用鸦片的，她在汉的时候，有没有用这办法控制先帝？

“神医，你能治我的病吗？”

滇王显然很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沉思了一会儿，问：“神医，假如我的病没法治，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的病症减轻一些？”

我现在才知王太天生残废，智力不的原因：毒瘾者生来的孩，先天残障畸形的可能极。滇王一生都毁在鸦片上了，但他到现在还侥幸不死，却又是多亏鸦片使滇王后的亲生王太变成了废材，无法接继王位，否则他只怕早已没命了。

“殿下，我有戒除毒瘾的手段，可惜殿下没有治毒瘾的环境。”

滇王取的药棕黑，芳香扑鼻，熏人醉，我用银刀挑一小片，放嘴里尝了尝味，忍不住摇：“鸦片…是掺了鸦片能让人上瘾的。”

戒除毒瘾需要诱惑力减到最低的外在环境，需要定不移的意志。可滇王后怎能容许他戒除毒瘾，脱离自己的掌控？他自己在滇王后的控制下苟活了十几年，只怕本的意志也忍受不了毒瘾发作带来的痛苦。

滇王，我又问：“殿下，您服的药上还带着有吗？”

周平见我面有异，忙问：“云郎中，滇王殿下贵如何？”

滇王每天来找我治病，都是错开了白象王后治病的时间，化装而来，也从不去看翡颜一。然而我却觉到，在这滇国的王族里，恐怕也只有翡颜这表面上最不受的王女，才是真正活得轻松，被人真切关着的。

我压下震惊，用滇语问：“殿下每天是不是需要定时服一些药，否则就会全无力，骨酥麻，几发狂？”

“事关机密，殿下请在此稍候，容我去辞客闭。”我一句话说完，突然想起翡颜乃是滇王的女儿，便问“我院中的客人乃是殿下十四女，殿下是让我把她劝走，还是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