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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治病(2/3)

收着地上洒落的天木沉香,呸:“还是云姑姑心善,不然这炉天木沉香也叫你赔,非把你扒了不可!喂,我看你有把力气,要是没钱赔,过太医署来半年苦力也行。”

想来他见我是女,虽然谢我的好意,但对我的医术却没什么信心。旁边的黄嗤笑一声,一个鬼脸羞他:“没力的,云姑姑就是医署大夫的亲传弟,连范大夫也说她是青于蓝,你居然敢嫌?还请大夫治你那屯长的伤呢!我看你要先治治自己的。”

我的形象大约太乎他们的意料了,以至于他们本就没想到我就是医生,其中一

房门一开,一既腥又臭的腐气味便冲我的鼻里,这么冷的天,腐的气味还这么烈,病人的伤只怕比铁三郎刚才描述的要严重许多。

铁三郎的屯长张典家就在长乐东面的霸城门外,走快些两刻便到。那是土夯墙的院,石基泥墙的三开间杉矮屋。

我无暇再与铁三郎争执,错开那开门人的躯,一步踏屋内,向气源望去。

那壮汉闻言,用既期待又不放心的光看了我一,讷讷地问:“这位姑姑,你真能治我大哥的伤?”

屋里除去开门者以外,坐在那人左右两侧的还有四个人,看服饰也是掖期门军的人。

我闻言皱眉,对那壮汉:“把你的名字和所在曲报来,有了钱就把熏香炉赔给太医署,别累得这些孩为了你挨骂。我去替你看看你那屯长的伤。”

铁三郎连忙伸手,替我把医箱背起,赔笑:“姑姑,这箱重,我来替您背吧。劳您大驾,若能治好张大哥的病,我们兄弟定当重谢。”

铁三郎听我问起他那大哥的伤病,忙仔细回答。我听他描述的症状,知是中了毒箭后伤不愈合,引起伤发炎,便吩咐黄将我新制成的几药拿了几份来,重新收拾医箱。

,虽是白天,屋内也着一盏油灯,灯油不足,火焰小得好似随时都会熄灭似的,没有多少光亮。我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能看到那人倚在一张矮几前,手脚摊开地踞在薄席上,态势随意——或者是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去维持坐姿,只能这样摊着?

“我叫铁三郎,掖门期门军司王协座下,等我手有钱,立即把这香炉钱还过来。”

那壮汉正自踌躇,在一旁数他赔的钱的白芍突然叫:“云姑姑,这家伙赔的钱也就够买咱们那熏香炉的炉盖,您别去给他们看病。”

那药箱的确蛮重,有人替我背我也不矫情,只吩咐他注意轻拿轻放便罢:“重谢倒不必,你只要记得付诊金,别恃凌弱就好。”

屋里人显然听到了我和铁三郎的话,便有人开门问:“三郎,你又请了什么医生?”

“云姑姑,你误会了,我绝无恶意。”铁三郎大惊,忙“只是我这哥哥,自被人说他的伤无治以后,就不肯再看病了。今日他本是叫我卖了家什,给他买几坛好酒的,是我擅自跑去了太医署请人…”

屋里的人听到院门的开合声,便有一人笑:“大哥,这定是三郎买酒回来了。”

九尺的大汉,说到这里竟眶有些泛红。我听他说病人自己已经放弃了求生之意,不禁微惊,对这憨汉颇有怜悯之意。

“没看到人,我不能断言能否治好。”我见那壮汉一脸疑虑,便问“我去,你不愿意?”

我一愕,心里警惕之心顿起,停下脚步问:“怎么回事?”

铁三郎见我不动,便想来拉我,我冷然:“铁三郎,我是主治太后之病的医官,若是因为你心怀歹意而使太后有个意外,只怕你会五族不安。”

姑,您贵人多事,还是烦您替我请位大夫来吧,在下定当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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