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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四仙姑
1999年11月5日,应北京大学红楼梦研究会邀请,去他们的系列讲座中讲了一次。该研究会是个学生社团,讲座都安排在周末晚上七点钟进行,我本以为那个时间段里,莘莘学子苦读了一周,都该投shen于轻松huan快的娱乐,能有几多来听关于一bu古典名著的讲座?哪知到了现场,竟是爆棚的局面,五百个阶梯形座位坐得满满的已在我意料之外,更令我惊讶莫名的是,过dao、台前乃至台上只要能容shen的地方,也都满满当当地站着或席地坐着热心的听众。我一落座在话筒前便赶忙声明,我是个未曾经过学院正规学术训练的人,就“红学”而言,充其量是个票友,实在是不值得大家如此浪费时间来听我讲《红楼梦》的。我讲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再对递上的条子作讨论式发言,条子很多,限于时间,只回答了主持者当场递jiao的一小bu分,其余的一大叠是带回家才看到的。就我个人而言,光是读这些条子,就觉得那晚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以前我也曾去大学参加过文学讲座,也收到很多的条子,但总有相当不少的问题是与讲座主旨无关的,如要我对某桩时事发表见解,或对社会上某一争讼zuochu是非判断,令我为难。这回把拿回的条子一一细读,则那样文不对题的内容几乎没有,而针对《红楼梦》提chu的问题,不仅内行,而且思考得很shen、很细,比如有的问:“‘红学’现在给人的印象简直就是‘曹学’,文本的研究似被家史的追踪所取代,对此您怎么看?”这说明,无论“红学”的“正规军”还是“票友”还是一般爱好者,确实都应该更加注意《红楼梦》文本本shen的研究,即使研究曹雪芹家世,也应该扣jin与文本本shen有关联的题目。有一个条子上提chu了一个文本中的juti问题:“贾宝玉在太虚幻境所见四名仙姑,一名痴梦仙姑,一名钟情大士,一名引愁金女,一名度恨菩提,指的是对宝玉影响很大的四名女子?抑或是他人生的四个阶段?”这问题就很值得认真探究。
在神游太虚境一回里,曹雪芹把自己丰沛的想像力,以汉语汉字的特殊魅力,创造xing地铺排chu来,如:离恨天、guan愁海、放chun山、遣香dong等空间命名,千红一窟(哭)茶、万艳同杯(悲)酒等饮品命名,都是令人读来浮想联翩、口角噙香的独特语汇。在那“幽微灵秀地,无可奈何天”警幻仙姑引他与四位仙姑相见,那四位仙姑的命名,我以为的确是暗喻着贾宝玉——也不仅是贾宝玉——实际上作者恐怕是以此概括几乎所有少男少女都难免要经历的人生情gan四阶段:开tou,总不免痴然入梦,沉溺于青chun期的无邪huan乐;然后,会青梅竹ma,一见钟情,堕入爱河,难以自ba;谁知现实自有其艰辛诡谲一面,往往是,少年senen不jian牢,初恋虽甜rong化快,于是乎引来愁闷,失落gan愈渐nong1酽,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