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说了,可他面对灵媒,却还是不认真,不真诚。即便当他看到女人因此而烦躁不安、陷入歇斯底里,并开始痛苦地扭动着身子时,他却在考虑着这样的问题。”
话音未落,罗兹戴上那副红色镜框的眼镜,翻开其中一页便朗读起来:
事实上,人们都是动物,在受伤之时,他们经常变得极为野蛮。而且,他们那可怜的人格之所以允许自己的残酷行径,那是因为疯狂。当人们发疯之时便会感觉到,他们是因为自己的疯狂而使得自己痛苦。
“我呀,不认为麻儿是在发疯。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即使被小小的疯狂缠身附体,也经常会安于接受自己的残酷行为,允许自己被terrorize。我是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知道这一点的。我不是对你说起过自己曾受到丈夫怎样的对待吗?
“麻儿在厨房开始发出不同寻常的响动时,我惊吓得躲在房间里发抖,可古义人你却像平常一样,仍在床上接着读你的书。你没想到已经发生了非同寻常的事情了吗?”
古义人觉察到,自己的深度疲劳始于纳骨堂事件,从发红了的手掌直到全身的每一寸皮肤,只要意识到麻儿的这起突发风波,便好像有些发热。现在也是如此,感觉到正被罗兹直愣愣注视着的自己的眼睛周围似乎肿胀起来,因而对于回答罗兹的话语没有信心。
“我感受到一个信号,那就是发生了某个非同寻常的事情。埃科在《符号学》那本书的开首部分举了一个例子,说的是发生故障的水力发电装置重新运转,点亮了各家的电灯。那就是符号作用被输送…当时的情景就是如此,似乎无需语言而直接点亮了我头脑中的一部分电灯。”
“但是,你没有站起来并走过去。”
“我的眼睛依然阅读着文章,在那过程中对自己说道:你必须努力面对这个局面!”
“虽然从一开始就感受到了信号,你却不敢进行解读。你的解读大概是:家里的电灯之所以亮着,是因为停电已经结束了。请你试着设想一下,假如开关处于关闭状态的话,即便来了电也是不可能发生任何事的。”
古义人只能沉默不语。罗兹那双浅蓝带绿的眼睛反映出他的身影。
“小说家古义人…难道认为麻儿只是在小声叹息,而没有想像到其后在她身上将要发生的事情?”
“没有用语言的形式将形象组合起来。就这么回事…”
罗兹眼中的柔和消失了,看上去,她已经不想再听古义人的这番解释,而要将一直思考着的问题用明确的语言表述出来。
“你的女儿温和、幽默并具有观察力,与大家在一起时,总是在不显眼的地方微笑着…长期以来,似乎一直独自处于苦恼之中。而了解这一切,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
“不过,由于麻儿不允许其他人进入自己的内心世界,所以我对她要回东京一事没有提出异议…我确实相信,只要她能够做到这一点,就一定能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