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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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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乔致庸终于回到了乔家大院。曹氏的死对他的打击那么沉重,以至于他真的一病不起。这一次他真的得了风tan之疾,有一阵子,乔家人几乎觉得他再也缓不过劲儿来了,连后事都给他预备下了。在乔家没人主事的日子里,景仪带着两个兄弟,到了太谷,请玉菡回家来代为理家。玉菡无奈,但说好了只住外宅,不在乔家大院里居住,景仪和曹掌柜也只好依了。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段日子里,乔家又遭遇了新的祸殃:致庸过继给长门的景岱在新疆大德通和大德通分号zuoguan事的第三年,临近返家的前夕,因积劳成疾而过世。噩耗传来,病情已稍有起se的致庸再次受到了沉重打击。他挣扎着从病榻上起了shen,要亲自带人去新疆将景岱的灵柩接回来。无论玉菡和曹掌柜怎么劝阻,他仍然哭着dao:“我跟景岱说过的,三年过后,我亲自到伊犁接他回家,我们父子一场,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一定要去。”众人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去遂自己的心愿。这一趟曹掌柜亲自陪他去,路上走走停停,不敢过于劳累了致庸的shenti,但让他暗暗吃惊和高兴的是,这样离家走chu来,致庸的病ti倒一点点地qiang健起来,气se也一天天地变好,yan睛里又时不时地开始闪烁起年轻时那zhong极为明亮、锐利、英勇无畏的光。这zhong从shenti到jing1神的全方位的恢复最后完成于他们从新疆回来之后。致庸将景岱葬埋于曹氏shen边,葬埋在乔家死在商路上的先人和早先死在恰克图的景泰shen边。与儿子的灵柩最后告别时,他竟然没有太多地liu泪,只是连着大声说了几个“好”字:“儿子,好!好!好!”到了第二天,他便对曹掌柜说,他要去东北为大德通票号设庄。没有人拦他,玉菡给儿子送完葬就回太谷去了,致庸将bu分家事jiao给景仪,就带着长栓走上了去东北的路。长栓也老了,前年翠儿因病死去,给他留下一个儿子和那只鸳鸯玉环。临死时翠儿将玉环jiao到长栓手里,让他卖给致庸,换几两银子。长栓dao:“你是不是疯了,这东西我怎么能卖给东家?我送给东家好了。”致庸问明了事情的来由后对长栓dao:“我给你一两银子,你把它卖给我。”长栓惊dao:“东家,您还想用一两银子买下一只玉环?”致庸dao:“你这个老长栓,你不懂得翠儿的心。翠儿叫你卖给我,你就卖给我。”

致庸这次用了半年时间才到东北,在安东等地为大德通和大德兴设立了分号。面对着gungun奔liu的鸭绿江,致庸泪liu满面:“这就是东方极边之地,乔致庸九死一生,今日还是来到了这里,把生意zuo到了这里。长栓,咱们回吧。我一生想到的地方都到了。我累了,一生的事业已经zuo完,再过两年,我把家事jiao给景仪,就再也不会chu门了。”

两年后,ma苟死后自告奋勇chu任包tou乔家复字号大掌柜的景仪被仇家买通一蒙古武师暗杀于雁门关下。致庸一夜间须发皆白。他qiang忍着悲愤,到包tou弄清了事情真相,原来景仪少年气盛,不遵父亲教诲,又与达盛昌邱家的少东家邱千里争zuo起了胡麻油霸盘,结果为邱千里雇凶杀死。致庸痛定思痛,没有以血还血,却亲自去了一趟邱府,和年过百岁的邱天骏见了一面,为儿子带tou挑起霸盘生意的事先向邱老东家dao歉,重申两家永世不zuo霸盘之约仍然有效。邱天骏gan慨于致庸的xiong怀,在景仪chu殡之日,和儿子邱千里一同披麻dai孝,在坟前发誓永生永世再也不与乔家为仇。只是事情过后,致庸回到家里,突然呕chu血来。

致庸病了,这一病就是数年。好在乔家的生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大德兴这方面,曹掌柜老当益壮;包tou复字号那里有高瑞支撑;大德通票号这一边,潘为严大掌柜越zuo越好,渐渐开始有所赢利。致庸明白,他的一生已活了太长的时间,这太长的时间施加给他的打击早已将他的心击成碎片,可他仍然不能死。第一,他还没有看到汇通天下的一天;第二,乔家还没有攒够三百万两银子,让他能够还给那位救了他的命的“恩人”他不能走还因为另外一个信念,那就是:死是容易的,可活着把看似永远不可能成功的事zuo成功,才是最难最难的。他与他的命搏了一辈子,他的心虽然碎了,却没有死。

他要等下去。

2

光绪二十六年夏日的一个清晨,北京紫禁城神武门内一片混luan。八国联军打进了北京,慈禧太后携光绪皇帝仓皇西逃。此前潘为严凭借自己在官场中结jiao的耳目,早早地就判断chu大局不好,将大德通票号的库银走运河运往了南方,人员和他自己则在洋兵进入北京城的十天前全bu撤回了祁县总号。

致庸知dao两gong西狩的消息已是七月末的一天。这天下午,潘为严从祁县抹着汗走进了乔家大院,神se匆匆。那时致庸正神情平静地坐在窗前,看一枝新开的石榴hua。潘为严犹豫了一下才拿chu一封信来,dao:“东家,御前大臣桂月亭来信,北京陷落,两gong西狩,八月初大约就到山西了!”

致庸吃了一大惊,过了半晌,yan中gunchu泪来:“这么说大清国还是亡了?五千年衣冠之bang,竟要沦于夷狄之手?”潘为严叹一口气:“东家,yan下不是难受的时候,外tou纷纷传说,八国联军的总司令、德国大元帅瓦尔西,获知皇太后和皇上逃往山西的消息,决定率大军亲征。东家,从太原府到晋中各县,不少商家撤庄的撤庄,关张的关张,许多人已携家带口逃往江南!东家,我们也要想一下对策了。”

致庸呆呆地望着他,望了很久,像望着一个不可挽回的事实,突然悲愤dao:“谁愿走谁走,我不走!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走?你们要走你们走好了!”潘为严劝dao:“东家,洋兵一旦打进来,玉石俱焚,您老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致庸在地上“嗵嗵”地捣着拐杖,痛声dao:“潘大掌柜,大清国都亡了,我乔致庸还能往哪里去?这里有我祖宗的坟墓,我的父母,我的大哥和大嫂,还有我的两个儿子,都埋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走?我都八十多岁了,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自己的土地上!对了,长栓,长栓,我的官服呢?把我的官服给我找chu来,我要穿上它!”旁边的长栓呆呆看着他,半天没反应过来。潘为严想了想,吃惊dao:“东家,您是说当年太后qiang卖给我们的那tao二品的官服?”

致庸点tou,苍凉dao:“对,就是它!大清国不亡,乔致庸不愿买官,可大清国若是亡了,乔致庸就是它的最后一个孤臣孽子,我要穿着这tao官服去死!”长栓犯难,dao:“东家…当初您好像吩咐我把它扯碎了zuo孩子的niao布…这会儿上哪找去?”年迈的张妈走进来dao:“老爷,这tao官服我收着呢,翠儿当年没舍得撕了它给小栓zuoniao布!我帮您找去!”

内宅里的女人们很快就知dao了消息,很快景岱媳妇就领着众人走chu来,跪在致庸面前哭dao:“爹,别人家都走了,我们怎么办,还是走吧!”致庸看着心烦,对长顺dao:“长顺,潘大掌柜,你们安排他们走。长栓,你也带小栓走!”长栓dao:“老爷不走,我也不走!我跟了您一辈子了,您要留下来找死,我也得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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