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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发现自己:庄子(2/2)

,并不完全是真正的自我。我们相信我们在生活的追求中已经失掉了一些东西。当我们看见一个人在一片田野里跑来跑去在寻找东西时,智者可以一个难题给一切旁观者去解答:那个人失掉了什么东西呢?有的猜一只表;有的猜一支钻石针;其他的人则作其他的猜测。智者委实也不知那个人在寻找什么东西;可是当大家都猜不中的时候,他会对大家说:“我告诉你们吧。他失掉了一些气息了。”(lostsome-breath——即“上气不接下气”之意)没有人会否认他的话是对的。所以我们在生活的追求中常常忘掉了真正的自我,象庄在一个妙的譬喻里所讲的那只鸟那样,为了要捕捉一只螳螂而忘掉自的危险,而那只螳螂又为了要捕捉一只蝉而忘掉自的危险:

庄周游于雕陵之樊,睹一异鹊,自南方来者。翼广七尺,目大运寸。周之颡,而集于栗林。

庄周反,三月不;蔺且从而问之:“夫何为顷间甚不乎?”

是老的得意门生,正如孟是孔的得意门生一样,两人的生存年月和他们的老师隔离差不多一百年。庄和孟同时,老大约和孔同时。可是孟和庄一样认为我们已经失掉了一些东西,哲学家的任务是去发现并取回已经失掉了的东西——据孟的见解,这里所失掉的便是“赤之心”这位哲学家说:“大人者,不失其赤之心者也。”孟认为文明的人为的生活,对于人类天生的赤之心的影响,有如山上的树木被斧斤伐去一样:

庄周曰:“此何鸟哉?翼殷不逝,目大不睹。”

梏之反复,则其夜气不足以存;夜气不足以存,则其违禽兽不远矣。人见其禽兽也,而以为未尝有才焉者。是岂人之情也哉?

庄周怵然曰:“噫!固相累。二类相召也。”

蹇裳-步,执弹而留之,睹一蝉,方得荫,而忘其。螳螂执翳而搏之,见得而忘其形;异鹊从而利之。

见利而忘其真。

山之木尝矣。以其郊于大国也,斧斤伐之,可以为乎?是其日夜之所息,雨之所,非无萌蘖之生焉,羊又从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人见其濯濯也,以为未尝有材焉。此岂山之也哉?虽存乎人者,岂无仁义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犹斧斤之于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为乎?其日夜之所息,平旦之气,其好恶与人相近也者几希,则其旦昼之所为,有梏亡之矣。

捐弹而反走,虞人逐而啐之。

庄周曰:“吾守形而忘。观于浊而迷于清渊。且吾闻诸夫曰:‘其俗,从其俗。’今吾游于雕陵而忘吾。异鹊吾颡,游于栗林而忘真。栗林虞人,以吾为戳。吾所以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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