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亚密厄尔（１８２１——１８８１），瑞士作家。

的步伐轻轻地走着，没有着一应有的恐惧样。勇气似乎是现代哲学家最罕有的德。可是我始终是在哲学的境界外徘徊狼着的，这倒给我勇气。你可以据自己直觉的判断，思索自己的观念，创立自己独特的意见，用一孩般的厚颜，在大广众之间供认这些见解；这么一来，世界另一角落里的确有一些着同的人，会跟你表示同意的。一个用这方法创立观念的人，常常会在惊奇之中发见另外一个作家也说过同样的话，也有过同样的觉，但或者用一较容易，较优雅的方法把思想表现来。这样，他发见了一个古代的作家，而这个古代的作家了他的证人；他们变成永久的神朋友了。

所以，我对这些作家，尤其是我神上的中国朋友，是应该致谢的。我在写这本书时，有一群温厚和蔼的天才和我合作；我希望他们喜我，跟我喜他们一样。因为，在一很真实的意义上说来，这些神灵是与我同在的，他们和我有着神上的通，这是我所认为真实的通方式——两个不同时代的人想着同样的思想，着同样的觉，彼此完全互相了解。我在著作这本书的时候，有一些朋友曾用他们的贡献和忠告，给我以特殊的帮助：第八世纪的白居易，十一世纪的苏东坡，以及十六十七两世纪间那一大群独心裁的人——浪漫风、若悬河的屠赤，戏谑诙谐、独心裁的袁中郎，刻沉着、堂皇伟大的李卓吾，觉锐、熟悉世故的张，家的李笠翁，快活有趣的老快乐主义者袁才，和谈笑风生、情洋溢的金圣叹——这些人全是不依传统的人，这些人因为着太多的独立见解，对一切事着太的觉，所以不能得到正统派批评家的喜悦，这些人因为太好了，所以不能遵守"德"，因为太有德了，所以在儒家的中是不"好"的。这群选来的伴侣人数不多，因此他们的存在使我享受到更宝贵、更诚恳的喜乐。这些人有几个也许在本书里没有提到。可是他们依然是跟我同在这著作里的。他们在中国恢复他们的重要地位，不过是时间问题…还有另外一些人，虽然较不著名，可是他们的恰切适当的言论是受我同样迎的，因为他们把我的意见表现得那么好。我叫他们我的中国的亚密尼尔Amiel）①——一些说话说得不多，可是始终说得很近情的人，我钦佩他们的明达懂事。此外更有东西各国，古代今代的不朽哲人，他们跟伟大人的无名祖宗一样，在有灵的当儿，说一些比他们所知的更睿慧的话。最后又有一些更伟大的人：我比较不当他们神上的伴侣，而当他们师傅，他们的明朗的理解是那么近情，又那么神圣，他们的智慧已经变成完全自然的东西，因此似乎表现得很容易，丝毫不需要努力。庄就是这么一个人，陶渊明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们神的简朴纯真，是较渺小的人们望尘莫及的。在本书里我有时在相当的声明之后，让这些人直接向读者说话，有时则替他们说来，好像是我们自己在说话似的。我和他们的友谊维持得越久，受他们思想的影响也就越大；我的思想在他们的熏陶之下，是倾向于亲昵，不拘礼节，不可捉摸，无影无形的类型的，这影响正和父母对良好家教养的影响一样。要指某一个相同之是办不到的。我也想以一个过着现代生活的现代人的立场说话，不但以中国人的立场说话而已；我不想仅仅古人的恭敬的翻译者，我只要把我个人收自己现代脑里的东西表现来。这程序是有其缺的，可是在大上说来，一个人这样却能比较诚实的工作。因此，我所选择和弃掉的东西都是据个人的见解的。我在这里不想把任何一个诗人或哲学家的思想全表现来；要据本书里所举的例证去批判他们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在结束这篇自序时，必须照例地说，本书的价值，如果有的话，应该大分归功于我的合作者的有益建议，至于一切错误，缺，和不成熟的见解，是应该由我完全负责的。我要向华尔舍先生与夫人（Mr.andMrs.RichardJ.Walsh）表示很大的谢忱，第一，谢谢他们鼓励我著作本书的念，第二，谢谢他们有用而坦白的批评。我也得谢华特先生（Mr.HughWade）帮助我本书付印和校对的工作，谢佩佛女士（MissLillianPeffer）替我编好书后的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