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心灵huan乐吗

这里让我们来讨论这zhong所谓心灵和jing1神的高等huan乐，究竟它们和我们的情gan（不是智能）有什么关系，它们的关系达到何zhong程度。谈到这件事，我们就不期然生chu以下的问题，这些有别于高等huan乐的下等情ganhuan乐，究竟是什么东西？它们可是同样东西的一bu分，生于情gan而又回到情gan？它们是否和情gan是难于分解的？当我们研究到这些较高的心智huan乐时——文学、艺术、宗教、哲学——我们发现，智能比之情gan和gan觉实占着较为无关重要的地位。一幅mei丽的图画，它的功用，只是使我们回想到一片真的风景或者是一个mei丽可喜的面貌，因而生chu一zhong情yu的huan乐，此外可还有什么作用？文学也只是重作一幅人生的图画，表现它的环境和se彩，表现草地的香味和都市中沟渠的臭味，此外，可还有什么作用呢？我们大抵都有一个观念，认为一bu小说必须要描写chu真正的角se和真实的情gan，才近于真正文学的水准。如果一本书的描写脱离了人生，或只把人生zuo了一个平淡的解剖，那便不是真正的文学；一本书越有真实的人xing，也便越是好文学。如果一本小说只淡淡的分析一下，而不把人生的甜酸苦辣描写chu来，怎能引得起读者的兴趣呢？

关于其他的东西，例如诗歌，那不过是渲染着情gan的真理；音乐，是无字的情gan；宗教，是由幻象中表现的智慧。诗歌之基于音韵及真理的情gan，正如绘画之基于se觉及视觉一样。音乐全然是情gan，绝用不着那zhong运用智能所必须的语言。音乐不但能表现niu铃、繁闹的鱼市场以及战场上的声响；并且能表现hua朵的mei妙、波狼的澎湃起伏、月光的幽丽恬静；但如果要越chugan觉的界线，而想表达一个哲学的观念时，我们可说它是没落的，它是一个没落世界的产wu。

那么宗教的衰落可也就是由于理智的本shen而开始？桑塔耶讷曾说，宗教衰落是由于推理过多，"不幸，这zhong宗教历来已不是在幻象中所表现chu来的智慧，而只变成了推理过多的迷信。"宗教的衰落，就是由于迂腐太过，以及由于信条、公式、学说和谢罪文的树立所致。如果要使我们的信仰变成越加正当合理的东西，一定以为我们是对，那么我们将越加变得不敬虔了。各zhong宗教相信只有它自己所发现的才是惟一的真理，因之，都成为偏狭的宗派，也就是这个dao理。我们越是信仰我们是合理的，便越发变得偏狭，这就是目下一切宗教派别的同一现象。因此宗教慢慢地和私人生活上最可憎的偏执仄狭、自私的心理发生了关系。这zhong宗教造成了个人的自私，不但卑视其他的宗教，并且使宗教的信仰变成了他自己和上帝的私人契约，在这契约之下，乙方颂赞着甲方，终日地在唱着圣诗，祷祝甲方的名字，而甲方为报答起见，也将要拿较给旁人更多的福降给乙方，较给别家更多的降福给乙方的家ting。因此我们所看见的那些an时上礼拜堂最"虔诚"的老太太，都是自私自利的。结果，那zhong自以为正常的意识，那zhong自以为发现了惟一的真理，便代替了产生宗教的更微妙的情gan了。

我觉得艺术、诗歌和宗教的存在，其目的，是辅助我们恢复新鲜的视觉，富于gan情的xi引力，和一zhong更健全的人生意识。我们正需要它们，因为当我们上了年纪的时候，我们的gan觉将逐渐麻木，对于痛苦、冤屈和残酷的情gan将变为冷淡，我们的人生想象，也因过于注意冷酷和琐碎的现实生活而变成歪曲了。现在幸亏还有几个大诗人和艺术家，他们的那zhongmin锐的gan觉，那zhongmei妙的情gan反应，和那zhong新奇的想象还没失掉，还可以行使他们的天职来维持我们dao德上的良知，好比拿一面镜子来照我们已经迟钝了的想像，使枯竭的神经兴奋起来。这样说来，艺术应该是一zhong讽刺文学，对我们麻木了的情g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