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涌主动找上门

“樊司长，您好！我是小程呀！”

樊大章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面前这个看不chu比他年纪大还是比他年纪小的“小程”是谁。

“我是程思涌呀。”

樊大章笑了，不知dao是笑他自己还是笑“小程”

樊大章当然知dao“程思涌”组织bu直接派下来的，或者说是市委直接派下来的，樊大章不但接到了组织bubu长的电话，而且还看到了通知，他当然知dao，不但知dao，而且还准备过两天就召见他呢。但是他怎么也没把程思涌跟yan前这个“小程”联系在一起，或者说他gen本没有想到程思涌会自己冒冒失失找到办公室来。

“您不记得我了？”程思涌明显讨好。这样问的时候，脸上的肌rou进行了有规则的重新分布，使鼓起的地方更加鼓，凹下去的地方更加凹，如此，整个脸就像五月盛开的玫瑰了。

“大前年，”程思涌开始提醒“国家经委在首钢搞试点，还记得吗？”

“噢，程chu1长！”樊大章终于想起来了。那一年他们在一起开过两天的会。

在后来的jiao谈中，程思涌始终都以“樊司长”称呼樊大章，不知dao是想以此来提醒他们原来在北京的时候就有过一面之缘，还是觉得只有“司长”才是真正的“官”这样称呼显得更尊重。

其实，程思涌是聪明的，不要小瞧这大前年的一面之缘，也不要小瞧这与众不同的称呼，如果是在北京，这zhong一面之缘，还有这“司长”的称呼，gen本不能说明他与樊大章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在临港市，这zhong一面之缘和与众不同的称呼就意味shen长了。仿佛两个河北人，在河北他们gen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到了河南他们就成老乡了，而如果跑到mei国，他们碰到一起，没准真的就成了割首抹脖子的兄弟了。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程思涌就能绕过总裁和副总裁，直接面见樊大章。不要小瞧这个“直接面见”在官场上是相当重要的。

樊大章没有跟程思涌多tao近乎，寒暄了几句，迅速把话题转到工作上。这样既不失礼，又无形当中把俩人的关系往外面推了一推，推到一个适当的距离。伸手能碰得到，不伸手就碰不到。恰当的距离，使樊大章有了主动xing。

“刚来？”樊大章问。

“刚来。”程思涌说。

程思涌留给樊大章的第一印象是爱笑，特别地爱笑，因为他的脸始终就像一朵hua，刚才是五月的玫瑰，现在是七月的荷hua了，更加热烈。

当然，除了爱笑之外，樊大章或许还认为程思涌是个很有活力的人。这也不奇怪，爱笑的人大多数有活力。

“你对下一步的工作有什么想法？”樊大章问。

樊大章这样问的时候，脸上就挂着亲切的微笑，比较有节制，一如ba顿将军在前线对士兵的那zhong微笑。这既让程思涌gan觉到樊大章对他还是与一般的bu下不同，同时又提醒他，他们之间是工作关系。

其实不要樊大章提醒，程思涌也知dao他们之间的关系，程思涌要是连这一点都不懂，怎么能在bu委再次jing1简之前晋升为正局级，并且顺利地带着这个正局级职务来到临港市呢？

“我听樊司长的。”程思涌说。

“你没有想法？”樊大章再次询问。仿佛这询问是请客吃饭，至少要请两次，否则就可能被理解为是不诚心。

“想法当然有一些。”程思涌说。

“说说看。”樊大章鼓励dao。

程思涌笑了一下，而且笑得比较腼腆，像han羞草。

樊大章点点tou，继续鼓励。

“我的想法是抓大放小。”程思涌说“这几天我查看了一些资料，发现属于我们投资guan理公司的大小企业有上千家，不要说guan了，您就是一天考察一个企业，三年也考察不完。”

樊大章点点tou，不知dao是表示听懂了，还是表示赞同程思涌的想法。但是他显然已经进入了角se，因为程思涌的这个说法樊大章也想到过，现在听程思涌这样一说，仿佛是自己的想法得到了确认。

“你的意思是只抓大的，把小的全bu放掉？”樊大章这样问，至少表明他在认真听取程思涌的意见。

“我的意思是合并。”程思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