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再说。”
“谢谢您,麦卡利斯特先生,太感谢您了。”
“等等,”他递给拉腊25美元“这是你的。”
拉腊攥着这25美元,仿佛品尝到了自由的滋味。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凭自己的劳动挣来的钱。
从银行出来后,拉腊去了医院。邓肯大夫正好从她父亲的病房里出来。拉腊突然感到一阵恐慌。“他没有…吧?”
“不,没有…他会好起来的,拉腊。”他迟疑不决地说“我所说的‘好起来’,是指他不会有生命危险,至少现在没有…但是他需要静卧几星期,得有人照顾他。”
“我会照顾他的。”拉腊说。
他看着她低声说:“你父亲还不知道病情,亲爱的,他很幸运。”
“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去吧。”
拉腊走进父亲的病房,停住脚步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詹姆斯·卡梅伦躺在床上,看上去苍白无力,霎时衰老了许多。拉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柔情,她终于能够为父亲做一点什么了——一点能让他理解她、疼爱她的事情。她走近床沿。
“爸爸…”
他仰起了脸,喉咙里咕哝着“见鬼,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客栈里等你干活呢。”
拉腊感到彻骨冰寒“我…我知道,爸爸。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我去见了麦卡利斯特先生。我对他说,在你病好之前,由我去收房租。还有…”
“你收房租?别让我笑掉牙了。”一阵痉挛使他突然浑身颤抖不已。他重新开口时,声音更虚弱了“这是命运,”他呻吟着“我会被人扔到大街上去的。”
他甚至没有为她想一想,她将来怎么办?拉腊站在那儿久久地注视着他,然后掉头走出了病房。
三天后,詹姆斯·卡梅伦被送回了客栈,抬到了床上。
“从现在起,几周内你不能起床,”邓肯大夫对他说“我每隔一两天来给你做检查。”
“我不能躺在床上,”詹姆斯·卡梅伦抗议道“我是个大忙人,有很多事要办。”
大夫瞅着他,平静地说:“你自己选择吧,要么躺在床上活下去,要么起床去送命。”
麦卡利斯特的房客起初是乐意看到这个天真无邪的姑娘来收房租的,可等这种新鲜劲渐渐消失之后,他们就开始推三诿四了:
“这个星期我病了,我得付医药费…”
“我儿子每个星期都给我汇钱来,但这个星期的邮件被邮局耽搁了…”
“我不得不买了一些设备…”
“我保证下个星期把钱交清…”
这位年轻姑娘正在为生存而拼搏。她彬彬有礼地听着,然后说:“我很同情,不过麦卡利斯特先生说过了,钱必须今天交齐,否则就必须今天搬出去。”
这些人只好赶快去弄钱,拉腊很不好说话。
“跟你父亲打交道还好些,”一名房客狠狠地嚷道“他总是答应让我们缓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