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在考利昂老tou子遭枪击的前一天晚上，他的那个最jian定、最忠诚、最令人惧怕的食客准备同敌人见面。路加·布拉西几个月之前已经同索洛佐的势力接chu2上了。他是遵照考利昂老tou子的命令这样干的。他采取的办法是，经常到塔塔格里亚家族控制的几家夜总会去鬼混，同里面的一个ji女勾搭得很jin。他们在床上睡觉的时候，他埋怨他在考利昂家族中是受贬的，还说他没有受到应有的赏识。路加在那个ji女跟前发牢sao后一星期，夜总会经理布鲁诺·塔塔格里亚就来找他联系了。布鲁诺是幺儿子，表面上同他家族经营的ji院联系。但是，他经营的著名的夜总会，由于是一班善于拉客的舞女所组成，就成了全市娼ji的进修学校。

第一次会谈是光明磊落的，塔塔格里亚主动请他在家族业务系统中当个维持纪律的执行官。这zhong调情进行了差不多一个月，路加扮演的是一个给年轻漂亮的姑娘迷住了的男子；布鲁诺·塔塔格里亚扮演的是一个拼命想把竞争对手的得力人员争取过来的商人。在一次jiao谈中，路加装zuo动心了，说：

“但是，有一点咱们必须谅解：我绝对不愿意反对教父本人。考利昂老tou子是我所敬重的人。我理解在家族事务中，他一定要把他的几个儿子安排在我的前面。”

布鲁诺·塔塔格里亚是新一代人，对路加·布拉西、考利昂老tou子、甚至他自己的父亲——留着八字胡的老派人wu——都有一zhong掩饰不住的蔑视。这次他表现得有点过分虔恭。他说：

“我爸爸不会希望你去zuo不利于考利昂一家的任何事情。何必让你干那样的事情呢？大家彼此好好相chu1，像往常一样，就这样吧。要是你想找个新工作，我就转告我爸爸，我们需要像你这样的人，这是困难的事业，也需要不怕困难的ying汉子来推动它顺利发展。我倒想弄清楚：你是否已下了决心？”

路加耸耸肩。

“我现在的工作还不错。”

此后他们也就不再正面谈这个问题了。

原来的意图是想让塔塔格里亚一家相信：路加知dao有大钱可赚的麻醉剂生意，他想作为“雇佣游勇”单独参加一份。用这个方式，他或许可以听到一些索洛佐的计划，如果那个“土耳其人”有什么计划的话。另外，他可以了解对方是否打算戳一戳考利昂老tou子的痛chu1。过了两个月没见发生什么事情，路加就向老tou子汇报说，看来索洛佐是甘心失败了。老tou子叫他继续试探，但不要专门去cui促。

在考利昂老tou子遭枪击的前一天夜晚，路加信步来到夜总会。布鲁诺差不多是同时来到他的桌子跟前，也坐了下来。

“我有一个朋友想跟你谈谈，”他说。

“带他来嘛，”路加说“你的任何朋友，我都愿意跟他谈谈。”

一不能在这儿谈，”布鲁诺说“他想在秘密地方同你面谈。”

“他究竟是谁？”路加问。

“反正是我的一个朋友，”布鲁诺·塔培格里亚说“他想向你提chu一个方案。你今夜晚些时候可以同他见面吗？”

“当然可以，”路加说“什么时间？什么地方？”

塔塔格里亚压低声音说：“夜总会是天亮前四点钟关门。干吗不趁服务员打扫卫生的机会就在这儿会面呢？”

路加想，人家知dao他的生活习惯：他通常是下午三、四点钟起床，吃早点，然后同老朋友玩赌博，或者玩女人，聊天消遣。有时候，他就看一场半夜的电影，然后到夜总会喝几杯。天亮前他是从来不睡觉的，因此，提chu天亮前四点钟会面并不奇怪。

“行，行，”他说“四点钟我再来。”

离开夜总会，他叫了一辆chu租车回到他在第十路租用的房间。他住在同他有远亲关系的意大利人家里。他的两间房子同这家人的铁路公寓是隔开的，中间有一dao特别的门。他喜huan这样的安排，一来可以享受某zhong家ting生活的亲切gan，二来也可以避免突然袭击——他干的那一行是最可能遭受突然袭击的。

路加心里想：看来这只狡狯的“土耳其”狐狸快要louchumao茸茸的尾ba了。如果索洛佐今夜就把话说定了，整个问题也许就可以作个结束，作为圣诞节礼wu送给老tou子。路加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开床底下的箱子，取chu防弹衣。那玩艺儿很重。他脱下外面的衣服，防弹衣tao在绒衣上面，然后再穿上衬衫和短上衣。他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