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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2/2)

摸摸照得人影的箱:“咳呀——!”李卓的半导,不知能派什么用场,又都“咳呀——!”仲伟的假牙放在窗台上的漱杯里,一排人番看过,都不言传了。一个老汉悄声问“什嘛介?”

一个后生回答:“不晓球。”疤挤到前边,看了说:“球——,狗牙。”我们都笑得醒过来,知不能再睡了。疤还在争辩:“人说公社里姚书记家婆姨,年昔肚疼得一满不行,到西安换了节狗

李卓开了半导,音乐一响,满窑又是“咳呀咳呀”的惊叹声。婆姨、女们原都远远地站着望,这时也不顾了,到窑里来贴墙站着,几个小女悄悄地互相推搡。那是清平湾的人一回见到半导——那么一个小东西却能唱得那么红火。

我知那箱有多沉,里面装了不少装的列经典和文学的、哲学的名著。心想既是走社会,以后当然要想些正事,不能再去想摸鱼了。疤不知他正扛着那么多思想和主义,似乎也奇怪这不大的箱何以会这么沉。看他额上渗汗来,我也绝没胆量说一句“让我来扛一会儿”我只是惭愧地问:“沉吗?”疤角上、额上立刻堆起笑纹“咳呀——!”他说,然后满脸笑纹一直保持着,扛着箱愈走愈。半天他才又寻一句话,问我:“北京起呀是?”

“噫!那就尖,还要赶上好年成。”行了,这下懂什么叫“傻

撅着“吭吭”地走,扛的正是我那只装了书的箱

“不可能,”金涛说,也。女生中也有人问:“这么的地方还东西吗?”“是风刮的吧,这么平?”老乡们笑起来:“有那来便宜的风?还要往这搭儿送粪哩!”“怎么送?”“人担哩嘛。”“什么?”“麦。”“亩产多少?”“两、三斗。”“是多少斤?”“合上七、八十斤。”“一亩?”“欧嘛。”“一亩才七、八十斤?!”

上却都是平整整的松土。仲伟着问我:“这上面还庄稼?”

这“咳呀——!”意很多,与北京话中的“没治了”略似,说好说坏,是惊讶,是嘲笑,还是赞叹、羡慕,得视情况定。到清平湾第二天,早晨一睁,炕沿前已经站满一排人,老汉、娃娃、后生。那儿的人习惯不敲门就窑里来串。一排脑袋瞪着一排睛,正“咳呀咳呀”地轻声慨叹。厚厚的铺盖“咳呀——!”

走,翻了山又过沟,过了沟又翻山,说是寻一条近路。几十个老乡扛上我们的行李,迈着骆驼一样的步伐往山上爬;哪一件行李都有七、八十斤重。山都又又陡,一样的光秃,羊盘在上面。半天才走下一山梁,半天才又爬上一座山峁,四下望去,仍是不尽的山梁、山峁、沟大壑,莽莽与天相连。

我说是从北京来。“咳呀——!”他说,满脸笑纹又一直保持着,努力想,却再寻不别的话。“多会儿回?”另一个老乡问。我说不回去了,以后就在清平湾。“咳呀——!”所有的老乡都喊起来,笑个不停,仿佛听见了鬼话。

了,都默默地低下走,不知是这些老乡在骗我们,还是临来时学校的工宣队骗了我们。下于是沉重起来。那翻松的土地上确实长着麦苗,阵阵山风得它们发抖。

欧嘛,尺二长!”他歪着比划,把周围的人都看一遍,看有敢对此表示怀疑的人没有,脸上的麻全变红。“这事我晓得哩,”一个老汉作证说。那老汉象是在众人里有些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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