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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篇谁造就了文化恐龙(2/4)

王朔:好像还有个叫顾准的。

王朔:想起鲁迅的名言,怎么说来的,好像是,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特别是对于知识分来说,沉默即死亡。

老侠:这些年知识界有极不公正的思,对死去的人照死里夸,塑造一个个新的人格神,比如有关陈寅格的炒作。

老侠:我初读钱钟书是《谈艺录》,一翻开真如初涉的人面对大海,以为自己肯定游不过去,或要终生经历才能游到一半,不被淹死就算造化大了。但读完了,除了东拉西扯和用角尖扎人外,不会给你任何启迪。我又寻遍钱钟书的文字,发现没有一篇可以称之为给人警醒的东西。中国的传统诗问的那评注式悟式的方法,有王国维的《人间词话》足矣。王国维不仅有学问、有思想也有真情,他的学问扎实,却无一丝卖;他的灵跃动,却无一浅薄;他的情撼人,能够以生命殉一垂死的文化。这让我想起鲁迅的名言:

王朔:在思想上最活跃的八十年代,也很少有顾准那样的诚实。

纪念顾准明摆着不是理论问题,而是极端恶境中的守问题。

老侠:钱的淡泊名利是给社会看的,同时又是一生存策略,既对苦难和社会不公正保持沉默,又能把自己塑造成似神的人格。在中国,面对那么多苦难与无耻,沉默似乎成了一德,一良知。

敢于扶叛徒的尸痛哭的人,方为真脊梁。

王朔:一些关于钱钟书的赞,包括杨绛的回忆,大都讲钱钟书的"文革"厄运,但钱在此前的境遇还是不错的,比许多人的命运都好,但这两位德望重者似乎从不提那一段,觉上,他们四九年以后尽受苦了,且苦大而仇不,一副淡泊名利的仙骨。

他们用开放时代的知识去贬低顾准,未免太冷血了。朱学勤就此写过一篇东西,很沉痛、很激愤。

老侠:顾准与陈寅烙大不一样。有一次纪念顾准的讨论会上,一些中青年学者对顾准并不买账,说顾的理论早落伍了。

老侠:陈寅恪的命运就不同了。对陈的赞几乎众一词,中青年学者都拿陈寅恪附庸风雅,似乎谁不赞几句陈寅恪,谁就是狠心狗肺。我见过一些中青年学者写文章赞陈寅恪的诗词。陈寅恪有学问,也有傲骨,他的历史研究颇有建树,可是他的诗词我实在看不有多优秀,他的《柳如是别传》也决没有说的那么

但一些中青年学者,连史带人带诗一起夸。就像对待《红楼梦》,觉上凡是有儿名的上层次的文人都写过《红楼梦》,刘心武关于《红楼梦》的文字,恨不得连书中的一唾沫都要微言大义,附庸风雅到这地步,是个东西经这么一夸也就不是东西了,被糟踏得不成样,成了个垃圾桶。中国知识界的附庸风雅、攀附权贵在造就一个个伪君的同时,也制造着一个个垃圾桶。把人夸得不是人了,而中国又没有神,你说他成了什么,垃圾桶。《红楼梦》并没有优秀到字字珠玑的地步,曹雪芹就好卖他的文采,动不动就开个诗社什么的,你一首他一首我一首的,没有几首能读的,占了太多的篇幅。

这些不屑于顾准的中青年学者,在知识上可谓学贯中西,但在人上一无所知。

王朔:学术界的这浮夸没有情,没有情,大家都在附庸风雅玩文字游戏,到最后把人夸得一个个面目可憎。鲁迅,四九年

顾准是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下写那些东西的。换一些人,知识再多,理论再博大邃,未必能写那些东西。冯友兰可谓大家,但看看他在四九年以后,特别是"文革"中写了些什么,全是垃圾。顾准的那韧与良知,那知识上的诚实,不仅在当时,就是现在,也是大大小小的学者文人所没有的。

而我以为,沉默非但不是德,反而是一巧妙的无耻——一生存策略。无论多大的学问家,一旦太珍惜自己的羽,就将丧失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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