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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辑 心灵独白(3)-2
关于鲁迅。
“鲁学”在1949年以后成为显学,成为官学。我的一位朋友说,如果鲁迅真的在他之后的世界里树起一竿大旗,大喝一声:“跟我来!”他一定会喜chu望外地看到四面尘上gungun而来。不再像他生前“荷朝独徘徊”的凄凉。而一旦人ma走近,尘埃落定,他定睛打量麾下梁山一百零八条好汉的面孔,一定会吓得弃旗而逃,比他生前任何一个liu亡的时刻还要仓惶。至于那些好汉们,他们并不追回逃走的主帅。既然他们是冲着那面大旗而来的,现在大旗已经到手,扛走就是。至于鲁迅本人是否参战,已不重要。凭着这旗,就能招兵买ma了。
最有趣的还是周作人。他最恨鲁迅,可晚年不得不写回忆鲁迅的文章来混饭吃,只有那样的文章能卖钱。
鲁迅死前对海婴说:“忘了我。”这并非矫情。与其被“阐释”不如被忘却。被忘却是鲁迅最大的、却无法实现的愿望。
朋友最后说了一句跟鲁迅本人一样yin毒的话:在鲁迅的遗ti上覆盖写着“民族魂”的旗帜,是无情的中华民族最多情的时刻。
mei诞生于丑
安徒生写chu了最mei的童话,可安徒生是全丹麦最丑的男人。姑娘们说,他是一gen连小鸟也不愿在上面鼓息的树干。
丑诞生于mei。
那些在星级宾馆里卖yin的ji女,无不ju有惊人的mei丽。男人们孜孜以求的,不正是这样的mei丽吗?
鞋。路还是那条路,而鞋却换了无数双。鞋是最准确的尺子,测量着路的长度。
昂纳克倒台后,记者采访他,问及他打猎的爱好。民德共产党政治局有专门的“打猎区”为了满足政治局委员及来访的外国元首的需要,专门从别chu1空运野兽到这儿来,特别加以饲养。记者问:“这对于您这位打猎迷难dao不是一zhong反常现象吗?”
昂纳克回答说:“经过一周非常jin张和非常疲劳的工作后,我们想去打猎,呼xi新鲜空气,活动活动shenti。”他再三qiang调自己遵守打猎法,并非破坏生态平衡“附近村子,对于我打猎一直非常理解,从来没有任何抱怨。我同那里的村长及其他人jiao谈过。”
我理解这zhong“理解”——平tou百姓难dao敢于“不理解”总书记吗?昂纳克轻信了这zhong“理解”最后被唾ye所淹没。
昂纳克还有段妙论,解释他并不喜huan坐ju型轿车。“许多人对我们坐轿车gan到气愤,但没有看到我们外chu总有陪同人员跟着,经常要进行安检,从而不再有私人生活等等。虽然这些安全人员是非常好、有教养、举止文雅、讲礼貌和非常乐于助人的同志,但我们不高兴周围总是有人陪同着。这不是私人生活。我们希望有人在这方面能同我们换一下。”
最后一句是点睛之笔。富有的ji女遇见贫寒的贞妇时,往往会说:“我真羡慕你有好名声。”但她真的愿意跟对方换个位置吗?
北魏使者李谐至梁,梁武帝与他一起游历。梁武帝是个笃信佛教的人,有意向李谐炫耀他的仁慈。当他们行到放生池时,武帝问:“彼国亦放生否?”李谐回答说:“不取亦不放。”帝大惭。
“放”的前提是“取”——而正是“取”摧毁了“放”的本质。世间如梁武帝者多如niumao。
在颐和园的谐趣园,读乾隆的御碑,心想,乾隆是个地地daodao的艺术家,这么个巧夺天工、集南北园林大成的园子亏他想得chu!他的诗虽不佳,但爱写诗毕竟无可厚非。他的书法虽有珠光宝气,但在帝王中亦可算一liu了。在五台山显通寺,又见乾隆的不少墨迹,严然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心地善良,慈悲为怀。
然而这些都是假象而已,天真的人往往被它们欺骗。高yang有小说《乾隆韵事》,前些年又liu行电视连续剧《戏说乾隆》,不读史书的小百姓耳熏目染,乾隆成了风liu才子,可爱得像mei国小男孩。还是历史书读得多的两位武侠小说作家看明白了乾隆的真面目,梁羽生的《七剑下天山》、金庸的《书剑恩仇录》中,乾隆yin险毒辣,令人发指,直抵李宗香“厚黑学”的最高境界。
这位“十全老人”御宇六十余年,不能说没干过好事,但干的坏事也堪称空前绝后。仅以文字狱而论,大案就有一百三十多起,文网之密,文祸之ju,让人瞠目结she2。
第一大案为伪造孙嘉涂奏稿案。该稿在民间liu传,指斥乾隆“五木解十大过”遍劾满朝重臣。乾隆震怒,酿成ju案,缉捕人犯上干,革职拿办督抚大员十数名。乾隆所发上谕就达三万余言。大学士孙嘉徐心惊routiao,对围在他shen边的妻儿说:“皇上屡戒我好名,伪稿纵然与我无关,但jian徒为什么假托我的名字?我真是罪无可辞!”终于惊惧而死。
禁书运动。开动整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