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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孔
情yu是一条四通八达的路,表面上是一条线,骨子里却链接着无限纷杂和无限曲折的枝杈。从恢复打工的那一天起,小孔就被情yu所缠绕着。王大夫也一直被情yu所缠绕着。当情yu缠绕到一定火候的时候,新的枝杈就chu现了,新的叶子也就长chu来了。小孔,王大夫,他们吵嘴了。恋爱中的人就这样,他们的嘴chun总是热烈的,最适合接吻。如果不能够接吻,那么好,吵。恋爱就是这样的一个基本形态。
王大夫和小孔吵嘴了么?没有吵。却比吵还要坏。是冷战,腹诽了。不过,两个当事人还是心知肚明的,他们吵嘴了。
小孔每天shen夜都要到王大夫这边来,王大夫当然是高兴的。次数一多,时间一久,王大夫看chu苗tou来了。小孔哪里是来看他?分明是来看望小ma。看就看吧,王大夫的这点肚量还是有的。可是,慢慢地,王大夫扛不住了,她哪里是来看望小ma,简直就是打情骂俏。小ma还好,一直都是ting被动的,坐在那里不动。可你看看小孔现在是什么一副一样,是ying往上凑。王大夫一点也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他的表情已经非常严峻了。嘴不停地动。他的两片嘴chun和自己的门牙算是干上了,一会儿张,一会儿闭。还用she2tou添。心里tou别扭了。是无法言说的酸楚。
小孔哪里是打情骂俏,只是郁闷。是那zhong饱han着能量、静中有动的郁闷,也就是常人所说的“闷sao”上班的时候尤其是这样。下了班,来到王大夫的宿舍,她的郁闷换了一副面孔,她的人来疯上来了。jing1力特别地充沛。她的人来疯当然是冲着王大夫去的,可是,不合适,却拐了一个神奇的弯,扑到小ma的tou上去了。这正是恋爱中的小女人最常见的情态了,zuo什么事都喜huan指西打东。王大夫哪里知dao这一层,王大夫就觉得他的女朋友不怎么得ti,对着毫不相干的男人chun心dang漾。他的脸往哪里放?
好好的,小孔和小ma终于打了起来。说打起来就冤枉小ma了,是小孔在打小ma。为了什么呢?还是为了“嫂子”这个称呼,是历史上遗留下来的老问题了。小孔在这个晚上格外地倔qiang,一把揪起小ma的枕tou,举了起来。她威胁说,再这么喊她就要“动手”了。她哪里知dao小ma,ruan弱无用的人犟起来其实格外犟。小孔真的就打了。她用双手抡起了枕tou,一gu脑儿砸在了小ma的tou上。她知dao的,枕tou罢了,打不死,也打不疼。
这一打打chu事情来了,小ma不仅没有生气,私低下突然就是一阵心hua怒放。小ma平日里从来不回嘴,今天偏偏就回了一句嘴:
“你就是嫂子!”
小ma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枕tou不再是枕tou,是暴风骤雨。抡着抡着,小孔抡chu了瘾,似乎把所有的郁闷都排遣chu来了。一边抡,她就一边笑。越笑声音越大,呈现chu痛快和恣意的迹象来了。
小孔是痛快了,一旁的王大夫却没法痛快。他的脸yin沉下去,嘴ba动了几下,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悄悄地,爬到自己的上铺上去了。小孔正在兴tou上,心里tou哪里还有王大夫。她高举着枕tou,拼了命地砸。一口气就砸了好几十下。几十下之后,小孔chuan着cu气,疲乏了。回过tou再找王大夫,王大夫却没了。小孔“咦”了一声,说:“人呢?”王大夫已经在上铺躺下了。小孔又说了一句“人呢?”
上铺说:“睡了。”
声音hanhan糊糊的。他显然是侧着shen子的,半个嘴ba都让枕tou堵死了。
恋人之间的语言不是语言,是语气。语气不是别的,是弦外之音。小孔一听到王大夫的口气心里tou就是一沉,立即意识到了,他不高兴了。宿舍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这安静让小孔的脸上很不好看,是那zhong下不了台的很不好看。小孔对王大夫的不高兴很不高兴。你还不高兴了!你知dao我的心里的gan受么?你凭什么不高兴?小孔的双肩一沉,丢下了手里的枕tou。脸上已经很不好看了。小孔客客气气地对小ma说:“小ma,不早了,我也睡觉去了。明天见。”
这是王大夫的第一个失眠之夜。小孔走后,他哪里“睡了”不停地在床上翻。因为不停地翻,下床的小ma也无法入睡,也只能不停地翻。彼此都能够gan觉得到。翻过来翻过去,王大夫犯过想来了,小孔只是他的女朋友,还不是他的妻子。不能因为他们有了半个月的“mi月”小孔就一定是他的人了。这么一想问题就有些严重。王大夫坐了起来,想给小孔打一个电话。刚刚拨chu去,手机刚chu现传呼,王大夫却听见了隔bi的铃声。手机的铃声吓了王大夫一tiao,这电话怎么能打?这不是现场直播么?王大夫想都没有来得及想,匆忙把手机合上了。为了担心小孔把电话拨回来,王大夫干脆关了机。没想到距离还真的是恋爱的一个大问题,太远了是一个麻烦,太近则是另外一个麻烦。
王大夫其实是用不着关机的,小孔gen本就没有搭理他。不只是当时没有搭理,第二天的一整天都没有。王大夫昨晚上的举动太过分了,让小孔太难堪了,当着一屋子的人,就好像她小孔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