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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个早班(2/4)

这个怪在屋前园里呆了两个星期,把它的影抛到教师那粉刷成白的平小屋上。没有鸟儿敢于发叫声。海风把涂上焦油的羽了起来。猫儿变得歇斯底里,避开村。学童绕着弯儿走,夜里恶梦,大喊大叫,吓得指尖发白,从梦中惊醒。在希温霍尔斯特,黑德维希-劳得了倒霉的扁桃炎,再加上鼻突然血。老福尔歇尔特劈木时,一块木屑了他的里。这只睛很久都没有好转。当特恩祖母在棚中间摔倒时,很多人都说:这是大鸟引起的。这时,那些母在拖麦秆,而且,就连那只公几个星期以来也是用

很难找到买主。尽涂了焦油,粘了羽,却仍然卖不起价。它在上午孤苦伶仃地对着天空,站在尼克尔斯瓦尔德的堤坝上。只是当乘车上学的学生从城里回来时,才有几个人好像偶然地顺着堤坝走,可是却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在那儿评品足。他们认为,这是在搞恶作剧,他们不想买。在万里晴空中没有海鸥,堤坝里的老鼠搬了家。维斯瓦河平时本来要拐弯的,现在也无法拐弯了。金比比皆是,惟独在尼克尔斯瓦尔德没有。当那个往往有偏激的奥尔舍夫斯基老师于开玩笑消遣,而不是要保卫他那二十平方米的屋前小园,用过于大声喧哗、哈哈大笑的方式表现他的兴趣时——他自诩为开明人士——大鸟茨只好以远远低于规定的价格削价售。然后,它就被搬上了奥尔舍夫斯基的两侧有栅栏的小车。

这个稻草人现的时间要稍晚一儿。它是这几年当中阿姆泽尔制作的最后一个稻草人。因为是最后一件作品,所以起了一个可能有嘲讽意味的名字“大鸟茨①”——并非阿姆泽尔,而是摆渡工克里韦据评语建议用这个名字——并且在那个日记本中作为设计草图和彩草图传下来,这个本在布劳克尔的保险箱里如今还是比较安全的。破烂衣服——在日记本中差不多就是这样讲的——必须涂上沥青或者焦油。必须把大、小羽粘到涂上焦油或者沥青的破烂衣服上,如果材料够的话,还要粘到里层上去。但这样就显得矫造作,不自然——

这是灵闪现的神圣、可笑的瞬间。他看见天使在敲击前额,看见缪斯张开了亲吻的嘴,看见位于宝瓶座的行星,看见一块砖掉了下来,看见这个有两个黄,看见烟灰缸装得满满的,看见屋上在淌,看见赛璐珞,看见短路,看见帽盒,看见绕过拐角的东西——有鞋襻的漆鞋,看见没有敲门就走屋里来的人——里娜、冰雪女王、雪人,看见制成标本的东西——上帝、鳗鲡和鸟儿,看见从矿井里开采来的东西——煤炭、矿石、钾盐、稻草人和过去的事情。

茨,意为小鸟。

当涂上焦油、粘上羽的大鸟茨被成超级人那样,在堤坝上引起轰动时,堆积如山的羽粘在它上,确实显得矫造作。总的说来,它显得可怕。老猾的渔妇见了就逃,因为她们认为,人们可能会上这个该死的东西,会得甲状大,会目光呆滞,会小产。男人们虽然愣在原地无法动弹,却让烟斗冷却下来。约翰-利克费特说:“小家伙,这个我可不想自拿。”

死——在每星期拭两次的橱窗玻璃前,瓦尔特-特恩直接向他的朋友建议:可以用小包里剩下的钱买这个或那个死人的盖骨,并且在稻草人时派上用场。阿姆泽尔打手势表示拒绝。他十分脆地调,但不是用一受侮辱者的脆劲儿,而是既脆利落又从容不迫地说,死人的盖骨虽然不会过时,虽然不会从世界上消逝,但是还没有到非用剩下的钱去买它不可的程度。如果要买,可以在河中小岛上的农民和饲养家禽的人那儿用便宜的价格,论磅数买到一些质量差一的鹅、鸭。他阿姆泽尔打算充满矛盾的东西。他要让人把一只大鸟当稻草人买去。罐巷里放满动标本的橱窗,尤其是那只抓着小羊羔的山雕,使得他到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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