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蜷缩着，躺在地上，并不完整，所有位相互错位，或者相互叉地挤在一起。右边的肩胛骨压坏了四肋骨。骨隆起，右边的肋骨里面。左边缺锁骨。脊断在第一腰椎上面。胳膊和几乎完全是随随便便凑在一起的，这是一个摔死的人。

咬牙人站着发呆，让人把手电筒拿走了。阿姆泽尔开始把骷髅照得通亮。阿姆泽尔并没有着意这样，就产生了明暗效果。他用一只有鞋襻的漆鞋鞋尖——布劳克尔很快就可以省去这只漆鞋了——通过窨井底粉末状的、只是表面才变得的粪便，在摔倒的四肢周围划了一印痕。完这件事情，他就让手电筒光循着这印痕走了一圈，然后就像往常他看某个模特儿那样，眯着睛，歪着，让动来动去。他蒙住一只睛，在原地转过去，从肩膀往后看。他变一面不知来自何的小镜，用光线、骷髅和镜中的形象玩着杂耍，让手电筒在弯曲的胳膊下面，在自己的后照着。他使小镜稍微有倾斜。他走着，为了扩大活动范围，踮着脚尖走，很快就差不多不行了。他没带小镜，又站在正面，纠正有些地方的印痕，用划印痕的那只有鞋襻的鞋来夸大摔死者的姿势，用那只掉印痕和重新划印痕的鞋抹去这姿势，使它变得协调，得到提，变得平静。他喜静态、动态和心醉神迷。总的说来，他是想照这骷髅设计一个草图，想记住它，在家中的日记本上使它永世长存。毫不奇怪，阿姆泽尔在所有这些习作完成之后，想要把那个在骷髅上不完整的锁骨之间的盖骨捡起来，直接将它书包里，同书和本以及黑德维希-劳那只有裂的鞋放在一起。他想把这个

尔特-特恩打死了足足一打的老鼠。当他们第二次在拉杜尼亚河对面走到光天化日之下时，他们引起了那些在公园里闲聊着消磨时光的退休人员的注意，不过那些人并没有告发他们。他们已经厌烦了——因为拉杜尼亚河并非维斯瓦河——这时，他们在健房下面，在通往城市下的窨井前面，又遇到一条用砖匆匆堵死的岔路。阿姆泽尔的手电筒发现了这条岔路。这条路很可能是在分岔的爬行通后面。这个通有斜坡，与爬行通相连，砌上转，大约一人的下并非城市下系统的下，而是一条淌着、已经风化的中世纪下，它通到完全是哥特式建筑的圣三位一教堂下面。圣三位一教堂在博馆旁边，离实科中学不到一百步。在一个星期六，两个朋友上了四节课之后，没有课了，那时候离河中小岛轻便铁路火车发车还有两个钟，他们便有了那次发现。关于那次发现，在这里不仅仅是因为中世纪的爬行通值得好好描述一番，而且还因为那次发现使中学一年级学生德华-阿姆泽尔受到了人们的注意，给中学一年级学生瓦尔特-特恩提供了成为演员和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的机会。另外，主一个矿山的布劳克尔也可以在井下字斟句酌地表达自己的思想。

咬牙人——阿姆泽尔发明了这个名字，同班同学也跟着叫这个名字——也就是说，咬牙人走在前面。他左手拿着手电筒，而这时，他右手却提着一短。这短用来吓跑下的老鼠，如果可能的话，则把它们打死。老鼠不多。墙摸起来很糙，有碎屑，很。尽不清风是从哪儿来的，但是风很凉，不过不像坟墓里那样森森的，更确切地说，这是穿堂风。就像在城市下里一样，没有脚步声的回音。同爬行通和联结公路相似，这条一人的通有很陡的斜坡。瓦尔特-特恩穿着他自己的鞋，因为阿姆泽尔有鞋襻的漆鞋在爬行通里很。现在，他穿着稳妥的鞋走路。从那儿开始，就有穿堂风和良好的通风。风是从里来的！如果不是阿姆泽尔的话，他们差一就要与缺失之臂了。缺在他们左边。阿姆泽尔把咬牙人从七块砖、五块砖宽的缺推去。而阿姆泽尔要去就更难了。咬牙人瓦尔特-特恩把手电筒横放在嘴里，用牙齿咬着，把阿姆泽尔拉缺，帮着把阿姆泽尔几乎全新的校服变成了普通的旧校服。两人站着，呼哧呼哧地了一会儿气。他们正在一个圆形窨井宽敞的底。但很快就有一东西使他们把目光投向上面，因为从上面漏下了一束束微弱的光线。窨井上面带孔的、锻造得很漂亮的网格正好嵌在圣三位一教堂的石板地面上。这件事他们以后还会实。四只睛随着越来越微弱的光线，又爬回了窨井下面。在下面，手电筒给他们显示了在四只鞋尖前面是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