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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早班(2/2)

事任何一个小孩都知。这时,维斯瓦河便从一边天空向对面的天空。在希温霍尔斯特码,渡已经离港,要斜着航行,拼命逆而上,把窄轨铁路上的两个车运到尼克尔斯瓦尔德,再放到轨上运往施图特霍夫。这时,那个名叫克里韦的人正好避开风,转过那张——他那张脸,不动声地朝着堤坝上边缘走去,数着有晃动的风车叶片和白杨树。现在,他的目光中有一呆板的、毫不屈服的表情,可是他却把手放在袋里。他让自己的目光从斜坡上移开,往下看:那儿是一个稽可笑的、胖乎乎的人影,那个人影弯着腰,大概是想要从维斯瓦河里捞什么呢。那是阿姆泽尔,他在找废旧用品——为什么是废旧用品呢?——这事任何一个小孩都明白。

可是,克里韦却不知,在袋里寻找石儿的瓦尔特-特恩在袋里找到了什么。当克里韦避开风,转过脸来时,瓦尔特手中的小折刀变得乎乎的了。这把小刀是阿姆泽尔送给他的,有三个刀刃,一个开钻,一个锯,一个销。阿姆泽尔哭的时候,他那胖乎乎的模样,那微红的肤,会引人发笑。阿姆泽尔在坝基的泥浆里打捞东西,因为维斯瓦河里有的是东西,因为从蒙陶到克泽克发了洪——尽正在一指宽、一指宽地往下降——一直淹到了堤坝上边缘,带来从前在帕尔绍曾经有过的东西。

走吧。维斯瓦河的河已经在那边,在堤坝后面了,它留下了一团正在扩展开来的红。这时——这事只有布劳克尔才能知——瓦尔特-特恩握住小刀的手在袋里攥成了一个拳。阿姆泽尔比瓦尔特-特恩小一。森塔离得远远的,在追赶老鼠。它黑不溜秋的,差不多就同希温霍尔斯特堤坝边缘上的天空是红彤彤的一样。在那儿,一只漂浮的猫正吊在浮木上。海鸥飞翔着,越聚越多。面犹如诡计多端的薄纸,起了皱纹,被平,又被堆成堆。这双呆滞的大针针般的睛看见所有的东西,看见追逐着、悬挂着、奔跑着、站立着或者只不过是像阿姆泽尔的两千个斑一样存在着的东西。甚至看见有他的钢盔,就像在凡尔登前线过的那一。钢盔在往下,必须推回到脖上去,又往下…而这里阿姆泽尔正在从泥浆里打捞栅栏木条和支豆蔓的杆,也打捞铅一样沉重的废旧用品。这时,猫从浮木上掉了下来,正打着圈儿,慢慢远去,成为海鸥的味佳肴。堤坝上的老鼠又开始蠢蠢动。渡越来越近。那儿漂着一条死去的黄狗,在打着旋儿。森塔逆风而立。渡在斜着航行,拼命载着两个车面上漂着一条小,这条早已死去。现在风遇到了障碍,但并未发生多大变化。这时,海鸥呆在空中,它们正犹豫不决。现在,瓦尔特-特恩——当渡、风和小以及堤坝后面的太,还有堤坝上的老鼠和某个地段的海鸥,都一一现在边时——把握住小折刀的拳袋里伸来,在维斯瓦河奔不息时把它放到衫前面,面对着不断扩展开来的红,让所有的骨节都变得苍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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