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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5/6)

不觉间,她又撩起鬓角的几丝乌发,咬在唇角上。

"瞧你,又咬发梢了。"严欣伸出手指点一点:"你不知发梢是脏的吗?"

郑璇不好意思地一笑:"我是不经意的,老习惯了。"

"我看得出,你经常这样。"

"小时候,妈妈、阿姨常对我说,不许这个样,发梢是脏的,病从口入。可我老改不了,但也从没因这生过病。"

"我看也别改了。"

"为什么?"

"你是不知道的。"严欣字斟句酌地说:"每当你这么做的时候,总显得…显得…"

"显得什么?"

"显得格外妩媚。有一种羞涩的、令人神往的、幽雅的美…"

笑容从郑璇的脸上倏然消失了。严欣的话音也戛然而止,把目光移到别处去了。

两个人一不说话,土岗上就显得异常静谧、安宁。初秋夜的凉风,摇动着四面的包谷林,阔长深翠的包谷叶子,拂动衣袖般沙沙作响。田土里许多不知名儿的小虫子,在竞相争鸣。银盘般的月亮,徐徐地升上了中天,把他们相对坐着的影子,投在土岗上。几颗稀疏的星星,在墨蓝阔远的天空里眨着眼睛。

郑璇见严欣尴尬地扶膝坐着,咬着嘴唇不吭气,心头有些不忍,打破了沉默道:

"光顾说闲话,把正经事儿忘记了。你看,我来的时候把自己写的材料带来了,想请你看看。可这会儿,你已经看不见了。"

说着,郑璇摊开卷成筒的报纸,从里面拿出两三张写满字的信纸。

严欣奇怪了:"你怎么只写两三张纸?"

"要写好多呀?"她含笑反问。

"我也不知。不过,去年郭仁秀那叠材料,邵幽芬整理了足足十五六页。光是她装窑背砖,就写了一大段呢。"

"我实在写不出。"

"那你写些什么?"

"我刚下乡时,生活不习惯,水土不服,老是想家。后来学会了吃辣椒,渐渐适应了艰苦生活。出工干活,回到集体户里,腰也疼脚也肿,我真不想出工啊。再想想,既然来了,总得经受劳动锻炼,咬咬牙,坚持了几个月,也把农活学会了。"郑璇把她写的材料摊开又慢慢地折起,补充说:"我举了几个例子,说明问题不就行了。反正,我身上也没什么突出例子,事实是这样,我就这么写。"

"好!"严欣扬起两道眉毛,朗声赞道:"就该是这个样子,像郭仁秀,明明只背过几回砖,吹得天花乱坠,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真不知羞耻。"

郑璇委婉地劝道:"你说话,为啥老要攻击别人呢?"严欣吐了吐舌头,不吭气了。不过从郑璇的语调中,他听出来,她听出了他的称赞,是高兴的。他默了默神,道:

"我这也是老脾气了,改不掉。以后,我一定争取改。说老实话,璇,你要去开会了,我明知是好事,可心里,总有些…有些…"

"有些什么呀?讲话老是讲半句。"她娇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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