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你没听说的事儿还多着哩!"
"严欣,你可不要听那些懒汉、二流子背后诬蔑人…"
"绝对不会!"严欣有些激动起来:"这些事,都是明摆着的,仗着权势剥削人,怎会是诬蔑…"
"严欣!"郑璇的脸色严肃起来,她厉声打断了严欣的话,说:"你怎么能讲这种话!社会主义制度下,哪里会有人剥削人的事?"
"沙坪寨就有!"
"快别说了。"郑璇的语调严厉而又庄重,她把锄头换了个肩,放低了嗓门说:"我今天才发现,你思想上有一种危险的东西。可千万不能让它发展啊!"
"不,不是我思想危险,是沙坪寨上有鬼!"严欣怒气冲冲地驳斥着郑璇的话,"你天天出工劳动,为什么看不见这些?"
"哟,好大的火气呀!"郑璇息事宁人地说:"严欣,你平平气吧,我要回家煮饭去了。"
说完,郑璇朝严欣淡淡一笑,挥了挥手,扛着锄头往沙坪寨上跑去。
严欣茫然地望着郑璇的背影消溶在寨口堰塘边的柳树阴影里,有些不知所措地木然站着。辩论的兴致刚刚上来,不料郑璇却轻松地走了。她还很幼稚,幼稚得有些可笑。这是严欣对郑璇得出的结论。他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可摇头丝毫也没有把郑璇从他的意识中驱赶出去。相反,她那淡淡一笑的温静样儿,久久地留在他的脑子里。
严欣扛着锄头,慢慢地走向寨口。他穿的塑料凉鞋里,灌进了不少泥沙,脚底板上痒痒的,很难受。过堰塘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走到堰塘坎上,找到一块洁净的青石板,坐下来,了黑色的塑料鞋,把双脚浸在微温的堰塘水中。一动不动地坐着。
很奇怪,他虽然觉得疲乏,可脑子里却有一种不可言状的兴奋。什么东西在挑逗着他,使得他的情绪在久久的忧郁中勃然兴奋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