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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生活的女严歌苓其人其文言说(2/4)

纵观中国大陆自新文学诞生之日起即已现的女文学,或者依附于主文学汇反帝反封建总命题,或者奏起女解放的号角、以妇女来言说妇女,或者秉持超别的写作,可谓随历史的律动而不断寻觅。而在创作个显现方面,严歌苓是既继承又超越了以上审经验和范式,以独特的女视角和观照方式,对超乎人一般生存状态的心灵隐秘予以密切关注。这在她反映新移民生活的小说中多有表现,而在其展现移民历史的长篇小说《扶桑》中更是不容忽视。

在作者为“你”(扶桑)、克里斯、大勇设定的19世纪末旧金山这一特定环境中,扶桑集中了拖着长辫,一扁担挑起全家当,或是拳大的脚上着乡鞋的人所有的一切秉:辛劳忍耐、温顺驯良乃至麻木愚昧。未曾谋面的丈夫先行海淘金去了“你”与大公拜了堂。被拐到国后又数度被标以斤两拍卖“你”甚至从无心智对此作形而上的思考。“你”总是对一切痛楚和罪孽全心接受,以一抹谜样的微笑面对生活和苦难。甚至遭到时“你”也没有反抗,只是奋力用牙咬掉施暴者前的一枚纽扣,谜一样收集到一个盒里,却把克里斯那枚藏于发髻,同时掩藏起最远古的那份雌对雄的宽恕与悲悯,弱势对势的慷慨与宽恕。“你”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文化基质本相异,却各拥有一份“弱”克里斯的柔弱使他永远艾怨世上没有足够的母,他对“你”的痴迷是对“你”上那东方文化底蕴和母的迷恋。赌舞弊、贩卖人、杀人害命的大勇也有最不堪的弱,那就是对故乡从未见过的妻的思念。他扶桑却不愿坦然承认,两千余年的沉重积淀令他缺乏对扶桑窑份的确认和责任担当。当得知妻已于几年前来寻夫,内心神支坍塌之余,也使他能够改邪归正,实现灵魂的自我救赎。扶桑的宽容忍使克里斯的自我拯救也成为可能。克里斯竭力要把“你”和“你”所属的群分开,殊不知他的正是那丑恶又卑贱的群令“你”凸显的迷人魅力。“你”的一生意味着受尽屈辱“你”不能也拒绝被拯救。“你”克里斯却要以与大勇的刑场婚礼完成自我保护,这或许只能在东西方文明的对抗冲突中觅得答案;“你”早知与大勇的夫妻份却不肯吐,但最终的承诺毕竟留给死者一份生的希冀。

展现新移民生活的《少女小渔》,曾被作者自称是一则“弱者”的宣言。小渔的生存境遇较扶桑有了很大改善,却为了办理居留份,不得不采取一个残酷而又勉为之的办法,与一位老意大利人假结婚。“弱者”小渔多少有扶桑的秉:对江伟近乎母的宽容与关,对多少有些无赖的意大利老人也善良而温厚。人贵与丽在低俗生活之上绽放。《约会》中的五娟、《红罗裙》中的海云都对已近成年的儿有着超乎母的女。从个生命的沦落到民族神在异国他乡的迷失,严歌苓波澜不惊的笔中,涌动着惊心动魄的时代风云和历史沧桑。而又痛苦的情怀使她的脚步在第五代移民的生活与扶桑的生命存在方式间随意穿梭,通过对现实生活和记忆源泉中灵的挖掘,把经受异质文明最严峻考验的最纯朴本真的人引渡到永恒之境。女

我们不能说《扶桑》这小说在表现“人”上已全面超越了他人,因为对于文学是人学的思考,在许多文学大家那里都还是一个仍在探索的问题,更何况它又是一偏离中心文坛的由第五代移民作家创作的小说呢。但小说的可贵之在于,严歌苓能以其倍数,挖掘人格中的丰富潜藏,唤醒人那些原本会永远沉睡的本,以此来阐释“人”这个自古至今最大的悬疑。老辈的移民张玲曾说有一天她若获得了信仰,信仰的大约就是奥涅尔《大神朗》里的地母,一个女形象,因为“男偏于某一方面的发展,而女人是最普遍的,基本的,代表四季循环,土地,生老病死,饮。女人把人类飞越太空的灵智拴在踏实的桩上。”[2](第70页)事实上严歌苓的长篇《扶桑》对此了极好的文本诠释,它以百年前中国苦命女扶桑飘洋过海、异卖笑的经历为线索,表现作者对生命存在的较为透彻的思考。

来的老一代华作家,多是从港台赴的留学生,他们在事业、情、生活等方面的梦幻屡屡破灭,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使他们倍迷惘与痛苦,异国土地让他们自己是被放逐的一代,无的一代,特有的份地位和文化心态让他们形成一无法开释的寻心态与怀乡情结。而新移民作家的杰代表严歌苓,却能在类乎前辈受经历的基础上又有所超越,以女独有的内心,以刻写人神错位为指归。正是在不动声地对异质文化中错位意识的传达中,严歌苓完成了对祖国传统文化的刻自省和对西方当代文化的锐审视,从而文化土壤上的文学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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