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我说，我们不去，阿利要难过的。

是啊，还跟过去一样，陶陶再次把手搭在阿利的肩，他说，跟过去一样不是好吗？陶陶的目光环绕着男生和女生，他殷勤地笑起来，说，不怕的，就一块去吃烧烤吧？

对不起，朱朱不情愿地把手放下来，她说，那就去吧，我们去自讨没趣。

可吗，我说，可怜的阿利。

哦，你瞧，我们的蒋校长又是很哲学，对不对？他是用哲学在治校呢。当然这是他的哲学，他的哲学是什么呢，就是把平常的理再兑一酸果，让别人似懂非懂，又止不住频频。

边上的烧烤，陶陶，就跟过去一样？

朱朱的手还一直挽着我的胳膊，保持着我差一昏过去时的动作。她的手是纤纤细手，又又凉。但我还是有一不舒服，好像一牦被一只绵羊搀扶着，觉怪怪的，怪得让我不舒服。我试图小心翼翼把她的手卸下来，可朱朱挽在我胳膊上的手臂虚弱却又，我真是无可奈何呢。

小街的正午，尤其是这个得

人群哄哄地响应着，吃烧烤吃烧烤吃烧烤…声音把人群卷走了。一二净，只剩下两个人，朱朱，还有我。

朱朱说，阿利又是从前的阿利了。阿利还是可的阿利。

烧烤摊就是从前的烧烤摊，当世用重典的秘书长堵住前门时，它们就转移到学校的背后了。学校在那儿有一扇狭窄的后门，也是铁栅栏的，上边着一把铁锁，但是锁和栅栏全都锈迹斑斑，生了铁锈的小。从街上看过去，小门隐在树荫和青苔里，就像它通向一长长的防空。这扇门从来没有打开过，但它生锈的栅栏现在却成了买卖烧烤的通。蒋校长从他的小楼里可以俯瞰后门，也自然可以嗅到臭哄哄的香味。他也常常在广播里调要堵住后门，但是我们听不懂，他说的后门是泡中的后门，还是社会上的不正之风。所以，就像你可以想象的一样，后门就依然还是后门，栅栏和铁锁上的锈迹最后都被磨净了，还透均匀的光芒，像是一个狡黠的家伙在发鬼鬼脑的笑。朱朱告诉我，秘书长是动了真格要堵住后门，蒋校长说，前门的事你，后门的事我，啊？他说，前门要严格开关，后门要灵活疏导。总之，不要堵，堵不得。治校如治，堵是要把人憋死的。为什么学生成天喊痛苦，痛即不通嘛。疏就对了，有地方，气有地方，钱有地方，嘴有地方吃，一通百通啊。再说，当然是蒋校长在说，人都喜偷吃禁果，吃不得的偏要吃，摸不得的偏要摸，光天化日之下的东西总没有偷偷摸摸得来的东西有味。留着那门吧，娃娃们想得到的，就都得到了。

朱朱笑笑，我们不是刚学过一篇古诗吗，可怜就是可啊。朱朱说，算了，换个话题吧，我们去哪儿呢？去我家吃西红柿炒，还是我们找个地方吃小吃？

陶陶他们都是从小街绕到烧烤摊去的，人太多了，而又要天喜地地庆贺，挤在栅栏门后偷偷摸摸地吃，像什么样！我和朱朱走到离烧烤摊还有三、五十步远，就觉得狼，烟雾弥漫，就像河边的清洁工移到了小街烧落叶。当然，烧落叶的烟雾不会有臭哄哄的香味，那是动钟的味，而且他们自己也嗜血嗜，他们发的气味也就成了臭哄哄的汗味和臊味。

难怪，我说着，指着朱朱缠着我胳膊的手，你的手烧得我汗呢。

天，朱朱说，你一说烧烤，我觉得又起来了，火都要烧着我的手背了。

我说，哪儿也别去了，我们也去吃烧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