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爱笑

子尤长了个弯弯笑yan，特别爱笑。笑起来，收不住。

月子里，每天早上他都以笑示人。屋子里回dang着他清脆的笑声，mei妙舒服极了。有一位姨nainai来我家，因为逗他，咯咯咯地笑，你来我往笑开了，竟然引起心脏病发作。他5岁生日，我送给他的礼wu是姜昆的相声磁带和漫画《父与子》。从此他就迷上了这两

样，特别是相声，一边听一边背，然后说chu来。家里来了客人，他必说；走门串hu时，也定有相声表演；过年了，到姥爷机关的联huan会上说，可谓逢人便说。有一次家里来了个保姆，他非要给人家说，人家不好意思听，说我在吃饭呢，他说，没关系，你一边吃我一边说。只见他站在端着碗的保姆shen边，摇tou晃脑地说，保姆害羞地低tou吃，忍不住噗哧噗哧笑。其实儿子的口齿不利落，话说得句子长点还要咽口唾沫，显得很笨拙。他的师傅是录音机，有些词儿听不清楚字，只能听清楚音，他就han糊着光发音不吐字。记得有一句是：“东边来了个贾家霞，西边来了个夏亚hua”还有“zhong蓖zhong蓖zhong蓖麻，zhong蓖zhong蓖zhong葵hua”不知所云，成了我们家的笑料。小学入学当天，他就在学校的电视里表演了一个相声，一个人说两个角se。班主任安排他每天中午在班上说相声，惹得一班相声迷。放学回家路上，小朋友拉着他的手，继续听他说。他还参加过一个西城区相声小品比赛，(照片)得了二等奖。子尤对于相声的热爱是shen厚的。前年我们在民族gong礼堂看了相声剧《明chun曲》，它演chu了相声百年沧桑，虽然有乐儿，但是儿子看了心里沉甸甸的。他说：“相声要的就是那zhong悠悠的gan觉，现在的社会节奏太快，电视上实在不适合说相声。或许现在gen本就不应该再存在相声，它的骨子里就是沉旧，是给百无聊赖的小市民边喝茶边解闷的，现在已经没有这zhong人了…”今年三月，子尤的纵隔zhong瘤威胁到了他的生命。为了诊断，子尤接受穿刺。当医生叫家属进去，我一进屋。医生们赞口不绝：“这孩子太懂事了，太pei合了。太jianqiang了！”儿子告诉我，整个过程，他一直微笑着，尽guan非常痛。子尤先zuo了三个疗程化疗。其间他看了侯宝林、ma季的相声全集。虽然都是熟段子，那个笑啊，陪伴他度过了qiang烈的化疗反应，并且还颇有心得。子尤怕打pigu针，不是怕疼，而是怕yang。护士还没有碰，他就先笑起来，笑得满床打gun，直至“乐极生悲”以哭收场。护士哪见过这阵势，后来发觉确实严重，派chu越来越多的人协助为他打针，她们用两个指尖，轻轻地提起他的ku子，就这，已经使子尤笑jin发作了，以至于护士们推推搡搡，不敢给他打针了。准备zuo手术，不许家属陪床，我便每天更换不同的jing1神食粮zuo他的陪同，其中四卷本《中国传统相声大全》便是重要者。子尤边读边笑边品味，他发现这tao书的妙chu1在于从民间打捞了大量的相声，好多是相声迷凭记忆复述chu来的，它们反映了那个时代的民风民俗，绝了！他对于相声的远去gan到伤gan。

6月24日手术前一天上午，护士来给子尤备pi。就是把上shen的汗mao全bu刮净。这可了不得了，子尤笑得翻来覆去，但是事关重大，他也知不可放肆，一边翻卷着笑，一边用右手打自己的耳光，扼制。腰yan儿，是子尤最大的笑xue，一碰，非同小可。旁边观看的人也被他的笑传染了，其间护士手中的备pi刀被碰掉了，xiong前还划了个口子。早就知dao术后先要在监护室呆上三天，子尤发愁，多没劲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