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写下来。'我丈夫要休掉我。'"
我抬起头来,看到他正用手枪指着我,狞笑着。"没用了,我们的婚姻已经结束了。"他说,"你要是不写,我就杀了你。"
他把我当什么人了?他以为我怕了。我没有。他以为他在强迫我离婚。不必强迫。相反,我觉得简直是天大的好事。我很快就写了。我的血在加速流动,我的思想流得更快。我感到我马上就自由了,我很快写下我们两人的名字。我写好日期,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我留了三个空白地方,让他和另外两位证人签字。我把这张纸看了两遍,然后把纸递给他。我尽量保持愤怒的口气,把快乐藏在心底。"你签吧。"我说完,指指纸的下方。
他读了纸,然后用非常仇恨的目光看看我。他用力地签了字,几乎把纸都捅破了。然后他把纸扔到地上。我捡起这张对我来说十分宝贵的纸。
"你瞧,你已经离婚了,"他用一种古怪的声音说,"一钱不值了。你没有丈夫,没有家庭,没有儿子。"
我抬起头,惊呆了。我没想过这对淡若意味着什么。我真傻呀!我只想到我的身体是属于自己的,无论是失去还是保护,都只考虑到自己。我永远不能离开他。我不能做出我母亲对我做过的事情。
他对我挥舞着手枪。"好了,现在求我不要休掉你吧。"他说,"求我亲手撕掉这张休书吧。"他说着,把枪顶在我的头上,他的嘴又丑陋又野蛮,像个疯子似的,但他的眼睛是清澈的。"求我!"他吼道,"跪下,求我!"
一下子我明白了,他是想要看我受苦。他想要随心所欲地支配我,使我再也没有力量按自己的方式行事。他要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他已经完全征服了我,要不他是决不会罢休的。
我的精神崩溃了,我的斗志垮掉了,我的口中只能发出大声的哭泣。于是我脸朝下趴在地板上,哀求他。
"响一点!"他喊道,"说你是一个奥婊子,说你对不起我。"我照样说了。
"磕头,说你保证做个听话的老婆。"我磕头,照样说了。
他高兴地笑了,"说,你离开我这个丈夫就活不下去。"我说了这些讨厌的话。
文福笑得更开心了,"我喜欢这样,非常喜欢这样。"然后他安静下来了。他走上前来,从我手中夺过那张体书。我以为磨难结束了。他等我抬起头来。他的脸很难看。他摇摇头,看看我,又看看那张纸。
"太迟了,"他说,"我不能把婚姻还给你了,你还得离婚。"然后他把那张纸扔在我的头上。"起来!"他喊道,"上床。"
"杀了我吧,要是你愿意。"我哀求说。
"我当然要杀你,"他说,"你要是不服从,我要把你连同这屋子里的另外男人一起杀了。上床。"
那天晚上,他用枪逼住我的头,强xx了我。还说,我已经失去了做妻子的名分,只能尽一个妓女的义务。他叫我干了一件又一件可怕的事。他要我喃喃地感谢他。他要我求他更多的惩罚。我一一照办了,直到失去知觉为止,我又哭又笑,感到整个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第二天早上,文福上班后,我捡起那张丢在地板上的离婚书。我找出了自己的箱子。现在我得赶紧走。我只收拾了几件东西。我找出了我能找到的所有的现金,大约还有两百元钱。我去抱淡若。下楼的时候我碰到了胡兰和杜阿姨。从她们的脸上我猜出她们已经听到了昨晚的吵架。
"每个女人的丈夫都有坏脾气,"胡兰说,想尽力劝我,"你的情况并不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