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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礼(3)
来之前ma土山就想着,到白得柱家里后,和他扯两句闲话,赔个礼,dao个歉,求他放他一ma,然后就走,没想到来他们家pigu还没有坐稳,白得柱楞要请他喝酒吃饭。这是ma土山没有想到的。ma土山这么急着要走,也是有原因的,一则,我知dao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怕白得柱下tao,还是先走为妙。二则,反正我已经把东西放在你这里了。老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收了我的东西,你就不好意思不给我办事了。
这么想着,ma土山就决意要走。可白得柱拦得急,又不像是虚让,ma土山怕这事闹僵,就又回来了。
事实证明,待坐到凳子上以后,ma土山就完全chu1于被动状态。在这三里五庄的,ma土山也算是个生意jing1,也算是个能人,但是,他终究还是玩不转白得柱,毕竟人家是干bu。
白得柱看媳妇王可英在一旁站着,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就骂dao“死老婆子,没有听到吗?快给我炒菜去!”
王可英心里有些怨气,嘀咕dao“刚吃完饭,又炒个啥子菜哦?”这一句话,像是伤了白得柱极大的面子,白得柱豁地站起来,照着王可英就是一ba掌,骂dao“你这个欠cao2的,当着生人的面儿,我说的话你都敢不听了!快给我炒菜去!”看到王可英没有要动的样子,拉扯了几下,又说“炒盘hua生米,炒几个jidan,前天买的rou和guanchang也都炒了。咋——你听到没有?”
ma土山看两口子有要打架的意思,就赶jin去劝。但结果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王可英使劲瞪了白得柱两yan,便开始an照白得柱的吩咐去zuo了。就这一点,ma土山ting佩服白得柱的,在他yan里白得柱真算是个男人,想想自己,从来不敢在自己女人面前说句ying话,什么时候才能zuo到像白得柱那样ying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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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得柱喜huan打媳妇,这在白家庄也是chu了名的。这王可英不是白得柱明媒正娶来的,而是十多年前,白得柱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好些人都记得那一天是个雨夜,一辆白se的面包车驶进了白家庄,也给白家庄里五个着急等待着的光gun汉带来了五个泪liu满面的女人。想当年,这在白家庄也算是一件盛事,她们的到来满足了这五个男人对女人长达几十年的幻想,也给他们带来了为白家传续香火的希望。
不过后来,有一个媳妇受不了折磨,在夜里偷偷跑掉了。其他人知dao后跟着效仿,王可英也曾跑过几次,但每一次都被抓了回来,一抓回来就被白得柱一阵毒打。后来王可英有了孩子,为了孩子,逃跑的念tou就没有了,她想在这里住一辈子,老死在白家庄。
但稍微有些不顺心——不guan家里家外,白得柱就喜huan拿王可英chu气,这仿佛成了他的习惯或是嗜好。
在当今社会里,这样的遭遇王可英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在这平原的某个角落或者哪个不起yan的山沟里,不知dao有多少个白家庄,这些个“白家庄”里也不知dao有多少个这样的女人。
女人把饭菜zuo好了端给男人吃,男人们围着桌子大吃大喝,辛苦zuo饭的女人只能在一旁站着。
白得柱当村支书这几年来,毕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刚一开始说的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一会儿说说东家长,一会儿又扯扯西家短。
酒过三旬之后,白得柱看ma土山面se红run,说话也有些咬she2tou了,自己点起一gen烟,xi了一口,眯着yan,又吐了chu来。
ma土山刚好打了一个饱嗝,看到白得柱那个样子有些古怪,也没有太在意,摇了摇手下面那个瓶子,没剩多少酒了,就说“得柱哥,喝了这一盅酒我就该回了,明天还有一大堆事——等着——等着我呢。”
说着,就要给白得柱倒酒。白得柱抬yan看看他,又是那zhong古怪的yan光,shenti凑过去了,却没有把杯子凑到那瓶子跟前。
“咋——咋了?”
“兄弟呀——”白得柱故意大声说dao“你没有给哥哥我说实话。”
“啥实话?”ma土山不解。ma土山本来就想到这桌酒席来得不寻常,不知dao这白得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想要使劲捶打一下被酒jing1麻痹的脑子,当着白得柱的面却又不能这么zuo,可脑子真是痛得厉害。
白得柱看ma土山不着调,有些生气,说dao“ma土山,有些话还要我明说吗?”
因为酒jing1的关系,ma土山在这个时候是真的犯混了,像是傻子一样弯着腰站着,又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tou脑。
到这个分上,白得柱不guanma土山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就把话说了chu来“给老神树凑钱盖庙的事儿,你捞了不少好chu1吧?”
“这个——怎么会…”ma土山an照老支书的意思,专程去城里买了百十块的东西,这些东西送给乡里的干bu,也算是厚礼了,以为白得柱把这些东西收下了就什么事情就没有了,可没有想到他心里还惦记着建庙款!ma土山听了他的话,就仿佛是喝了一大口凉水,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要说给白得柱带来的这一百多块钱的彩礼也不算是可惜,这些东西是ma土山从烟酒的彩tou里弄到的钱。可如果再让他掏钱,那可真要动自己的腰包了。ma土山支吾着说“得柱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