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您不曾对我生过气？”

他们在沿河一直都有的石栏杆附近，找了一张孤

离十还有十来分钟的时候，他又走上平台，密切注意她的来临。

一只纤秀的手伸了过来，他偷偷地握住了这只手，藏在他的上衣褶里。他叹气说：“我多么您！我等您等得太苦了。您接到了我的信吗？”

上帽，打开门，接着在下楼梯的时候自忖；“我去哪里呢？”这时一个到现在为止他从没有注意的念冒来了——为了掩蔽他们的幽会，该有一个秘密住，得隐蔽而且漂亮。

她对他说：“我要您到这儿来，因为这儿有有船。这可和森林公园那边完全不同，虽然那边也不错。”

他早晨醒来时接到了她的信，肯定了她将在当晚到家，信里还要他几天之内不要将这事告诉别人，让人家真正相信她还在旅行。她还邀他早晨十左右到瑟纳河上瓦窑公园的“散步平台”①去散步。

所有这些安排把他在这儿一直留到八钟，当他疲力竭地回到家里时看到在他的书桌上放着一张电报，他的心卟嗵一，打开一看，里面是：“我将于明晚回家。续候通知。”

他笑着说：“我一定保密！”

①法国公园中常有一片用墙围土筑的平坦地带，可以俯瞰附近风景，供散步浏览。

“是的，我很喜这个地方；而且因为我是作清晨散步，我到这儿来作早晨锻炼，一边看看风景。这儿风景很好。而且这儿从来碰不到什么人，要是到森林公园①去那就不可能。可不要漏这个秘密。”

他忍不住要问：“那您常来这儿？”

①黎当时有两大森林公园，此当指布洛涅森林公园，为有钱人郊游之地。

他想找到些情的、充满了情和激的动人词句。可是没有找到，而且也太动，耐不住选字择句，他就反复说：“我多么您！”

他早一个钟就到了那里，于是他闲在大园里，从那儿走过的只有些赶早的行人、赶着去左岸政府门上班的小官僚和各工人。看到这些脚步匆匆，为了一日三餐而奔走，从事叫人昏脑胀工作的人，他味到了一经过考虑而得的愉快，他到自己的生活真是幸福优越，与世无争，真禁不住想谢苍天，因为对他而言，上帝大不了是个施晴雨，对岁月和人生居心不良的主人。

他想，她也许会要迟到的。刚听到邻近一座大建筑上的钟敲过十，他就听到远远有人的脚步声。匆匆地穿过公园走来，像个赶着去上班的工人。他犹豫了一下。是她吗？他认了她的步伐。可是奇怪，她的气派改变了，穿着一件暗简朴的服装。然而她笔直朝着上平台的台阶走过来，好像她久已惯于这样。

“接到了，谢谢，真叫我十分动。”

“瞧，”他想“她大概常时喜到这儿来散散步。”他看着她提起裙迈上第一个石级，而后捷地跨上了其余几级。于是他迅速地朝前迎过去好快些见到她。她在跨上平台时对他亲切的微微一笑，可是笑里也带着儿不安。她说：“您大不谨慎了。不能这样暴自己。我几乎在利沃里街就看到了您。来，我们到那边去找张椅坐下，在橘树园后面。以后该在那里等我。”

“真没有。为什么我会呢？您真的很贴人。”

他还不曾给她写信，因为她要离开阿弗朗什，他怕他的信会误投。他一吃过饭就坐在饭桌上给她描述他心中的受。这事又费时间又难，因为任何词汇、语句、概念对他都显得太弱、贫乏、可笑，不足以确表达这样贴、情的恩。

他奔走寻找，找遍了大街小巷，心神不宁地观察那些一脸殷勤的看门人，脸可疑的女房东，窗帘不不净的寓所，直到暮已的时候，他终于在奥特依区的一条巷里，找到了在一座园的一幢独立小屋。这座园有三个，邻近的一家地毯店答应两天功夫给装修好。他选好了窗门市，要了些很简单的松木油漆家，厚厚的地毯。这园由住在一座大门近旁的面包店看，他又和这位面包商的妻谈妥了由她来照拂住宅的事务。他还约好了一个匠来给沿房的周围满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