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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2)

我在渡下面不远朝镇划去。把我带到了镇梢。我把独木舟系好了,沿着河岸往前走。有一间小小的草屋,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如今着亮亮的灯光。我心想,不知是谁住在那里。我轻手轻脚走过去,从窗朝里偷偷一望。只见有一位妇女,四十岁上下,正就着一张松木桌上的蜡烛光针线活。她的脸我没有见过。她是个外乡人。镇上人的脸没有我不认识的,这也是该我的运气好。当时我正在心虚,开始懊悔这回该不该来。人家也许会听我说话的声音,就会识破真相。不过嘛,如果这个妇女到小镇上来了两天了,那我想知的一切,她准能告诉我。这样,我便敲了敲门,并且打定主意,要自己千万别忘了自己是个姑娘家。

一天天过去了,大河河又往下回落,在两岸当中淌。我们的第一件事,大概就是把一只兔剥了系在大鱼钩上,放下去,结果钓到了一条大鲶鱼,简直象一个人那么大,长六英尺两英寸,重两百磅以上。我们当然对付不了它,它会把我们一下扔到伊利诺斯州那边去。我们便光是坐着,看着它又蹦又,直到死在里。我们在它的胃里找到一只铜扣和一只圆球,还有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我们用斧把那个圆球劈了开来,里边有一个线轴儿。杰姆说,线轴儿耽得时间久了,外面裹上了各样东西,成了个圆球。我看,这么大的一条鱼,是密西西比河上钓到的最大的鱼了。要是在村里的话,能值很多钱。人家会在市场上论磅售,每个人都会买一象雪一般白,煎着吃味可

不愿手摸蛇一回。是啊,我也开始觉得我自己在这么想了,尽我一向认为,往左肩后边望新月,可说是一个人最劣、最愚蠢的事了。老汉克·朋格这么过一回,还大大擂的,不到两年,他喝醉后,从制弹塔上摔下来,摔得简直可说是象一张薄饼,摊在地上。人家把仓房的两扇门板作为棺材,把他的尸去。这是人家这么说的,我没有亲见。是爸爸对我说了的。不过,不怎么说吧,这么傻呼呼地张望新月,就得了这么个下场。

第二天早上,我说,日过得太慢,太沉闷,我要来闹的。我说,不妨由我偷偷渡过河去,打听打听各方面的情况。这个主意杰姆很听得。不过他说我必须晚上去,睛又要放得尖一些才行。接着,他端详了一番。然后说我能不能穿上旧衣服,打扮得象一个姑娘家呢?这可是个好主意。我们就动手把一件印布衫剪短,我把我的卷到膝盖上,穿上了衫。杰姆用钩替我在背后收了些,就得合了。我带上了女用的遮大草帽,系到我的下颏儿上,这样,人家要细看我的脸,就好比要从火炉筒往下看一样的难。杰姆说没有人能认我来,即使是白天也难。我练了一整天,让自己能掌握一些诀窍,慢慢地也就相当熟练了。不过杰姆说,我走起路来,还不象姑娘家的样。他还说,我千万不可以把衣衫一提,把手袋,这个习惯必须改掉。这一我注意到了,就有些步了。

天黑以后,我便坐划前往伊利诺斯州的河岸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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