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就知了俄国文学是我们的导师和朋友。因为从那里面，看见了被压迫者的善良的灵魂，的酸辛，的挣扎；还和四十年代的作品一同烧起希望，和六十年代的作品一同到悲哀。我们岂不知那时的大俄罗斯帝国也正在侵略中国，然而从文学里明白了一件大事，是世界上有两人：压迫者和被压迫者！

祝中俄文字之（１）十五年前，被西欧的所谓文明国人看作半开化的俄国，那文学，在世界文坛上，是胜利的；十五年以来，被帝国主义者看作恶的苏联，那文学，在世界文坛上，是胜利的。这里的所谓“胜利”是说：以它的内容和技术的杰，而得到广大的读者，并且给与了读者许多有益的东西。

（４）辛亥革命一九一一年（辛亥）孙中山领导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它推翻了清王朝，结束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君主统治，建立了中华民国。但由于中国资产阶级的弱和妥协，没有也不可能完成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任务，革命果实很快就被代表大地主大买办阶级利益的袁世凯所窃夺。

鲁迅、胡适、钱玄同、刘复、吴虞等。随着五四运动的发展，《新青年》团逐渐发生分化。鲁迅是这个团中的重要撰稿人。

它在中国，也没有于这例之外。

（６）袁世凯称帝袁世凯（１８５９—１９１６），河南项城人，北洋军阀首领。原为清朝大臣，他在窃取中华民国大总统职位后，于一九一六年一月实行帝制，自称皇帝，定年号为“洪宪”；同年三月被迫撤销。（７）张勋复辟张勋（１８５４—１９２３），江西奉新人，北洋军阀之一。一九一七年六月，他在任安徽督军时，从徐州带兵到北京，七月一日和康有为等扶植清废帝溥仪复辟，七月十二日即告失败。（８）“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原是匈牙利诗人裴多菲在一八四七年七月十七日致友人弗里杰什·凯雷尼信中的话，鲁迅在《野草·希望》中曾引用。

（９）“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语见屈原《离》。鲁迅曾引用它作为《彷徨》的题辞。

从现在看来，这是谁都明白，不足的，但在那时，却是一个大发见，正不亚于古人的发见了火的可以照暗夜，煮东西。

俄国的作品，渐渐的绍介中国来了，同时也得了一分读者的共鸣，只是传布开去。零星的译品且不说罢，成为大的就有《俄国戏曲集》（９）十和《小说月报》增刊的《俄国文学研究》（１0）一大本，还有《被压迫民族文学号》（１１）两本，则是由俄国文学的启发，而将范围扩大到一切弱小民族，并且明明“被压迫”的字样来了。

（３）“文学革命”指“五四”时期反对旧文学，提倡新文学，反对文言文，提倡白话文的运动。

（１0）这两句话，引自《呐喊·自序》。

那时就看见了俄国文学。

（５）二次革命一九一三年七月孙中山领导的反对袁世凯独裁统治的战争。因对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而言，所以称为“二次革命”它很快就被袁世凯扑灭。

那时——十九世纪末——的俄国文学，尤其是陀思妥夫斯基和托尔斯泰的作品，已经很影响了德国文学，但这和中国无关，因为那时研究德文的人少得很。最有关系的是英帝国主义者，他们一面也翻译了陀思妥夫斯基，都介涅夫，托尔斯泰，契诃夫的选集了，一面也用那给印度人读的读本来教我们的青年以拉玛和吉利瑟那（ＲａｍａａｎｄＫｒｉｓｈｎａ）（８）的对话，然而因此也携带了阅读那些选集的可能。包探，冒险家，英国姑娘，菲洲野蛮的故事，是只能当醉饱之后，在发胀的上搔搔的，然而我们的一分的青年却已经觉得压迫，只有痛楚，他要挣扎，用不着的抚，只在寻切实的指示了。

于

我们曾在梁启超所办的《时务报》（２）上，看见了《福尔斯包探案》（３）的变幻，又在《新小说》（４）上，看见了焦士威（ＪｕｌｅｓＶｅｒｎｅ）（５）所的号称科学小说的《海底旅行》之类的新奇。后来林琴南大译英国哈葛德（ＨAＲｉ*洌澹颍龋幔纾纾幔颍洌┑男说了，（６）我们又看见了敦小之缠绵和菲洲野蛮之古怪。至于俄国文学，却一不知，——但有几位也许自己心里明白，而没有告诉我们的“先觉”先生，自然是例外。不过在别一方面，是已经有了应的。那时较为革命的青年，谁不知俄国青年是革命的，暗杀的好手？尤其忘不掉的是苏菲亚（７），虽然大半也因为她是一位漂亮的姑娘。现在的国货的作品中，还常有“苏菲”一类的名字，那渊源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