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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绿绸衬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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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绿绸衬衣

我完全an照人家告诉我的那样行事,没有敲门就推门走进屋去。可是,当我突然见到一个又高又胖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时,我吃了一惊。她那脸上有着一zhong难得见到的东西:mei妙的se泽,健康,非常健康,健康,安详、自信。

她的yan睛的神se是冷漠的。她站在桌子旁摘菜,shen边放着一个还有吃剩的dan糕的盘子,一只大胖猫正在dan糕上闻来闻去。屋子又矮又窄,空气混浊,还有一gu油腥味。我的畏缩目光在dan糕、猫和女人健康的脸之间来回转个不停,hou咙里有一zhong呛人的苦涩味,噎得我很难受。

“什么事?”她问,yan睛抬也不抬。

我用颤抖的双手打开手提包拉锁,这时脑袋碰到了低矮的门框,最后取chu了我的东西:一件衬衣。

“一件衬衣,”我沙哑地说“我想…也许…一件衬衣。”

“我丈夫的衬衣足够穿十年的!”她说完这话像是chu于偶然地抬起yan睛,死死地盯着那件窸窸窣窣的柔ruan的绿衬衣,我看到她yan睛里突然闪现一zhong无法克制的yu望,心想这事已十拿九稳了。她连手也不ca一ca,就抓起衬衣,提溜着衬衣的肩bu,翻来覆去观察每一dao接feng,然后han糊不清地嘟哝了一声。

我不耐烦地内心不安地看着她又去继续把洋白菜弄干净,走到灶旁掀起一口咝咝作响的锅的盖子。一gu香penpen的热油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此时那只猫已在dan糕上嗅了老半天,显然觉得它还不够新鲜好吃,便懒洋洋地一tiao,以优mei的姿态tiao到椅子上,再从椅子上tiao到地上,一溜烟地从我shen边窜chu门去。

油在沸腾,我相信听到了猪油块在盖着盖儿的锅里劈劈啪啪的蹦tiao声,因为这时一段遥远往事的回忆告诉我,那是猪油,这个锅里正在炼猪油。女人继续在削洋白菜。有个地方,一tou母niu在哞哞低叫,一辆手推车发chu嘎吱嘎吱的声响,而我一直还站在门口,我的衬衣在肮脏的椅子靠背上晃悠,我那心爱的柔ruan的绿绸衬衣,对它的柔ruan我曾向往了七年之久…

我觉得犹如站在烧得通红的炉箅子上,而沉默使我憋得透不过气来,难受得要命。dan糕上此时已满是黑压压一片懒洋洋的苍蝇,饥饿和恶心,极其难受的恶心,合成一zhong呛人的苦涩味,把我的hou咙噎住了。我开始冒汗。

我终于犹豫不决地伸手去拿衬衣。“您,”我说,声音比方才更嘶哑了“您…不想要?”

“您要换什么?”她连yan睛也不抬地冷冷地问。她那灵巧的手指已把洋白菜摘干净,把菜叶收进一个漏勺,用水冲洗,然后又掀起那个正在炼油的锅的盖子,把菜叶倒了进去。那令人垂涎yu滴的咝咝声使我又想起往事,好像已过去一千年的往事,而我才只有二十八岁…

“喂,您要换什么?”现在她更加不耐烦地问。

可我不是商人,不,虽然我光顾过从格里内角①到克拉斯诺达尔②的所有黑市。

我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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